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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劫(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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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地大雪连绵,数十日不歇,加之今岁国中遇旱,粮食欠收,供应不暇,致使北地生民多饿死,哀鸿遍野。当此危机之时,数万两赈灾银不翼而飞,摄政王震怒,意欲亲自北上视之。

  景平六年冬十一月中,萧庭燎动身前夜。

  宁徽妍用完晚膳、洗漱更衣之后,照例来到了睿思殿做功课。入得殿来,她便见萧庭燎一如既往地坐在侧座上,批阅着折子。

  萧庭燎见她来,眉目稍稍和缓,起身道:“陛下。”

  “嗯。”宁徽妍轻轻应了一声,走到了他的书案旁,随手拈了一本折子来,指尖顶着那四方折子的一个角,将折子立在桌面上拨转。

  萧庭燎见她这模样,就知道她有话想跟他说,遂挥手让众人退下,温声问道:“陛下,怎么了?”

  宁徽妍眸眼一沉,低声啐道:“那些老头子,委实是欺人太甚!此次北地防灾建设出了纰漏,分明就是工部的问题,可他们却在那里踢皮球,道是萧哥哥的过错——”

  “陛下。”萧庭燎止住了她的话头,见她一副替自己打抱不平的模样,他心中一暖,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户部内部确实也有阴私,否则也不至于叫事情落到这个局面。从一定程度而言,他们说的倒也不假。”

  “可是——”宁徽妍想争辩些什么。

  “陛下,莫怕。不过半个月而已,臣去去就回。”萧庭燎似是知她在想什么,温柔地抚弄着她的头发。

  她顿了一下,将眸子一敛,蔫巴了下来。

  半个月,十五日!

  从她遇见他那一日开始,她又何曾离开过他这么长的时间?

  萧庭燎看她沉默不语,笑了笑又道:“朝廷的事情陛下莫要忧心,朝会照升,陛下只消听听就好,什么也不用答。折子都会送到臣那里去,陛下这几日安心念书便是了。”

  宁徽妍听了这话抬眸,正对上了那双深邃的眸眼,那眼底满是纵容与庇护。

  她喜欢这样的目光,却越是看,越觉得心里似是压上了什么重石。

  是了,她还帮不了他……

  从前年幼不知事的时候,她只觉得萧哥哥有多么多么厉害,无所不能,无论外头发生了多么大的事情,他都能云淡风轻地解决,能一直护着她,所以她只要安心地玩乐,做完自己该做的事情就好了。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慢慢开始意识到,她的萧哥哥凭一己之力撑起的大邺有多重,独自一人面对的权力斗争是怎样的腥风血雨。朝堂并不只是他一个人的,大殿上还有父皇时期留下来的老臣,还有近些年初进朝廷的新锐……

  她的父皇交给他的权力越大,他要背负的责任便越沉,要戒备的敌人便越多。

  朝廷众臣对他的非议,她多少也有耳闻。

  譬如傅相、庄尚书等老臣之流,不满先皇将摄政之权交给一个年不及而立的年轻人,不满他提出的新法诸例,遂时常与他唱反调;又譬如翰林院那群文人书生,实权掌得不多,却偏偏生了一颗忧国忧民的心,满嘴的仁义大道理,天天跟她进言道,摄政王手握大权、居心叵测,不得不防……

  但她是信他的。

  她莫名就是信他的。

  可她帮不了他,因为她现在知道的、能做到的,都还太少了。

  她有时会在想,为什么自己不能快点长大,为什么自己学东西学得那么慢,为什么自己……还帮不了他。

  宁徽妍心里闷得不痛快,便伸手抱了上去,揽住了萧庭燎的腰腹。她近来一年身量长得快,眼下只是站着,便能够到他的胸膛。她埋在他身前道:“萧哥哥,出门在外,你要小心些。”

  萧庭燎心念一动,眉眼柔和,伸手环住她道:“我会的。”

  小片刻后,他便有些不敢再继续抱着她。

  怀里的小妮子不知何时起便有了几分大人的样子,愈渐丰盈的躯体、缓缓长开的眉眼、似有若无的淡香……他意识到以后,近一年来都不曾主动去揽她抱她。

  加之,近两月她天癸初至,虽说她仍是一副不甚懂男女情爱的模样,但长大了就是长大了……

  萧庭燎扶着她肩膀将她推开些许,道:“好了,怎得还如此黏人?陛下已是大姑娘了,如此抱着旁的男子,倒是不妥。”

  宁徽妍笑盈盈道:“萧哥哥又不是什么旁的男子。”

  萧庭燎听罢这话,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遂只好苦笑了一下。

  他自己也算清楚,眼下她对他毫不设防,终究是因为她从未拿他当男人看待过罢了。

  这真是……令人心情复杂的觉悟。

  “明日臣动身早,陛下就莫要来送了。”萧庭燎松开了她。

  宁徽妍一听,撅起了嘴巴,一副“你怎的就知道我会去送你”的表情。

  他轻笑了两声,又取过一张纸道:“这十五日,就算臣不在宫里,陛下也不能松懈。将这里列的书都看了,再以其内容为题,各写一篇策论,待臣回来为陛下审阅。”

  原本以为可以放个小长假的宁徽妍:“……魔鬼!”

  ·

  接下来的数日,宁徽妍不得不在萧庭燎缺席的情况下照常升朝。在朝上,她也不怎的说话,就只听着,身边有人记录殿上的一言一行,散朝后这些内容便会被快马加鞭地送去到萧庭燎手上。

  众人也都知此,遂只是各自说话,偶有几个想要逗引宁徽妍说出些什么来好钻空子的,都在她面无表情的注视下,碰了一鼻子的灰。

  可她心里却是害怕的。

  每日,当她坐在崇政殿偌大的銮座之上,独自一人看着底下黑压压一片的臣工,听着回荡不息的“万岁”的时候,她总会感到心里阵阵发怵。

  侧座上,没有了萧庭燎。

  没有了他,她就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庇护,变得一丝|不挂。

  那底下的一个个人,似是会在下一刻化作吃人的兽,虎视眈眈地将御座上的她望着,张着血盆大口,对着她身下的位置、对着她手里的权力,垂涎不止。

  没有了他的大殿,是这么的可怕。

  可她不能怕。

  这是萧哥哥交给她的,是他相信她能做好的事情。

  她想帮他,所以她不能怕。

  ·

  萧庭燎离京第六日。

  是日升朝,底下两个朝臣正在就北地雪灾一事吵得不可开交,宁徽妍只安静地听着,也不甚懂那些弯弯道道,她只是想从他们的话中,听一听她的萧哥哥在北地都做了些什么事情。

  想来是萧庭燎不在的缘故,那话语中的含沙射影较以往不知道明显了多少。什么摄政王独揽大权啊,一意孤行啊,这事儿做得不对呀、那事儿做得不好呀等等……听得她火气都起来了,真想当场拍案而起,吼他们一句:你行你上!

  然而,她到底是不敢的,只好默不作声地在心底里给这些人记上了一笔。

  待到快散朝之时,礼部侍郎出列上前,拱手一鞠道:“陛下,臣有一事要禀。”

  “李大人请讲。”她照例答。

  李侍郎道:“臣冒昧,立后立储乃国之根本,还请陛下早日立下君后,广开采选,充盈后宫。”

  一听此话,殿中一片哗然。宁徽妍顿了一顿,眸色深了下去。

  此时,只见得萧庭燎手下一二名心腹大臣匆匆出列道:“陛下年纪尚小,不必过早迎娶君后。”

  可这人少势弱的,话一出来,很快便被旁边附议李大人的声音给盖了过去……

  殿上争论成片。

  吵了好半天后,他们更是扯到了君后人选这一个议题上去,傅延书、叶扬等与她较为亲近的众少年之名,屡屡被提起。

  宁徽妍听了大半天,心里兀自盘算了起来。

  突地,她眸眼一亮,轻轻咬了一下下唇,宽袖下的手激动得在微微颤抖。

  宁徽妍定了定神,出声道:“李大人。”

  殿中登时一静。

  “臣在。”

  “不知李大人何出此议?”

  众人一愣,都没想到这小女帝竟然会追问此事。

  李侍郎鞠躬道:“回陛下,陛下年已十二,按世俗旧制,也已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臣所议,实乃为陛下着想。”

  “喔,原来如此。”宁徽妍了然一笑,又问,“那么,李大人有何打算?”

  李侍郎不想这事情居然如此顺利,倒是怔了一下,稍稍想了想才答道:“回陛下,君后一位须得仔细商榷,大礼及采选亦需要一些时间,是以,臣请选些许侍君先入宫伺候陛下。”

  “嗯,听起来很有意思。”

  “陛下!”一旁有人出列道,“此事……不若延后再议?”

  “延后再议?”宁徽妍笑了笑,“张大人的意思,是要朕将此事交给摄政王处理咯?”

  众人闻言目光陡变,对座上那年不过十二的少女,突地有了些许改观。

  “额,这……臣不敢。”张大人忙鞠了一躬。

  宁徽妍敛眸道:“李大人说的有理,朕已经十二了。摄政王虽奉先帝遗诏摄政,但于朕的事情,却是不该事事过问的。”

  这话一说出来,底下众人的心思登时活络了起来。

  女帝这是什么意思?这还能是什么意思!这是对长年把持朝政的摄政王起了不满之心啊!

  老臣们的视线全都移到了宁徽妍的身上,似是在看一块肥美的肉。

  女帝三年后亲政,届时朝廷的权力划分定然会有大的变动,那么眼下最为重要的,就是尽早在女帝的心里占上一席之地。

  开后宫是迟早的事情,女帝既然有了这个心思,那么就算是摄政王萧庭燎也没有任何阻止的权力与理由。

  是以,这第一战,自然就是谋得那君后之位,将自己的棋子塞进女帝的后宫!

  “既是如此,不知陛下意下如何?”李侍郎忙上前一步,目光灼灼地追问道。

  宁徽妍悠悠地看了那李侍郎片刻,看得他有些局促不安了起来。她扬唇一笑道:“李大人倒还真真是替朕着想呢。”

  李侍郎一哽,额头顿时冒出了冷汗,他中规中矩地答话道:“……为陛下着想,乃臣之本分。”

  “好一个本分。”宁徽妍笑了开来,眸光一闪,扬唇道,“那便选选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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