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劫(20)_(快穿)我帮男主渡个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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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劫(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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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是折腾了多久,屋外传来阵阵虫鸣,许是早已入夜。

  衣带遮蔽了苏小淮的视线,她看不见屋外的天色,只觉四肢轻颤,力气尽泄。她瘫在木桌上,一动也不想动。

  身前的他还在低低地喘息,一如堪堪捕完猎的兽,正伏在它的猎物上,稍作休息。

  他的感触还滞留在她的体肤上,暖的,温柔的。饶是方才他被她的话语刺激得再气,那动作中透出来的怜爱之意也没有变动半分。

  她咬咬下唇,暗道他若是再用力一点儿也是可以的嘛……

  虽说他早已解了她手腕上的桎梏,可她却依旧懒得抬手去扯眼前的衣带。她闭着眼,只觉裴景诚起身了,取过大衣细细地覆住了她的身子,而后便是一阵悉悉索索的穿衣声。

  吸够了灵气,苏小淮周身和暖,经络似是被彻底打通,她好像泡在了热腾腾的温泉中,只觉再舒服不过。她轻轻喟叹了一声,侧了个身,将自己蜷缩在了桌上的衣堆里,渐入梦境。

  门口那边传来了清浅的吩咐声,奈何困意袭来,她听不太清明。不多时,她呼吸一缓,她便安然地睡了过去,迷糊中只想着:左右他还在,万事不必她担心……

  裴景诚吩咐罢,合门点了灯,回身一望,却是怔在了原处。

  半丈见方的红木桌上一片狼藉,二人的贴身衣物纠缠在一处,蔓延开颓靡撩人的气息,暧昧至极。她的身体蜷缩着,小小的,团在那里,散乱的青丝逶迤到地面上,在昏暗的烛火下反映着柔光。

  那双极美的眸子藏在深色的衣带下,身子裹在玄色的大衣之中,如此却是愈发衬了她盈白如玉的细颈与面颊。

  他的眼眸幽下去,似是借了一捧屋外的夜色。

  他走近前,取下了衣带,见她早已入睡。他抬手,指节轻轻抚过她的脸颊,落在她的唇上。

  喉头微动,他俯身含了上去。

  分明得到了她,可他心中的空虚与恐惧却没有减少半分,反倒是愈演愈烈。

  害怕她的离开,害怕她的抗拒,害怕她的憎恶……明明本不该去奢望,可他还是克制不住去幻想。

  得到了一点,就会想要更多……

  裴景诚撑住了她的两侧,俯得更深,却是睁着眼,将她紧紧盯住。

  想要更多……

  她的人、她的心、她的全部。

  尽管他知道,这毫无可能。

  木门被轻轻叩响,他起身,指腹擦过她唇上的水光。他倾身,将她严严实实地裹好在大衣里,打横一抱,走出门去。

  ·

  经此人事,苏小淮很是餍足,连带着那觉也睡熟了几分。半睡半醒间,只觉得他似是为她清洗了一番,而后连夜带她去了什么地方。左右神识尚未恢复,眼下硬要去探也是无用的,是以,她索性懒得去管,先休息好了再说。

  在他的怀里,她没有半点不适。

  醒来时,苏小淮已经在一件摆设完备的小屋中了。她身上穿着舒适的寝衣,正蜷在被窝里。她摸了一下,只觉床榻空出的半边还有些许余温,想来裴景诚刚走不久。

  苏小淮坐起身来,刚穿了鞋,便听有人进来探看。那是一个约摸十岁的小姑娘,衣着简朴,看上去倒是平凡人家的孩子。那小姑娘许是听到了她起床的声响,遂是探了脑袋来看,一见苏小淮竟是起了身,她便着紧地小跑着上前来,生疏地行礼,道:“夫人起啦。”

  夫人?

  苏小淮勾了勾嘴角,也不知裴景诚对这里的人说了什么……看来这小姑娘并不知她身份。

  那小姑娘伺候着苏小淮穿衣洗漱,苏小淮一边收拾着一边向这小姑娘打听出来了一些东西。

  只道此处是裴景诚名下的小庄子,是近些日子才堪堪置办的。

  这庄子在远郊,僻静得很,纵使是坐马车进城,也须得费去大半日的功夫。那小姑娘还说,大人吩咐了,不能让夫人出庄子。

  苏小淮听罢暗笑,裴景诚这是要把她软禁在这里的节奏啊。

  而后又问了裴景诚所在,小姑娘只道大人刚刚入城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闻此,苏小淮说不上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怎得,左右只觉有些莫名的别扭。

  这大概是……吃完了就跑?

  再问那小姑娘别的话,小姑娘便只会摇头道不知了。心知再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了,苏小淮遂稍稍吃了点儿东西,回床上窝着。

  想起了先前说不出的话的事儿,苏小淮但觉狐疑。对着天花板,她又尝试了好几次,拿笔写也动不了手。原来,这违背的原主心思的话是真的说不出口,就算裴景诚不在也一样。

  这真是,想说给旁人听都不行。

  苏小淮泄了气,也不知是天道在作弄她,还是原主执念委实太深了……

  既是如此,那么她只得绕开裴景诚,赶紧把渡劫的事情给办了。

  眼下她神魂受损,灵力回转得慢些,加之她从五年前回来之后,这身体就不怎么顶用,她若是想要用术法逃离这里,恐怕还需要养上一些日子。

  这庄子里有吃有喝的,要是想安养也没什么不好的,只是那渡劫的事情迫在眉睫,苏小淮一直安不下心来。

  那日探听到裕王的计谋之后,她便想知那谋反之事到底进展得如何,只是被裴景诚关在这里,她什么也探不到,只能一边看话本打发时间,一边每天掰着指头数日子,等着看裴景诚的神色。

  许是这庄子离城太远的缘故,裴景诚不能天天过来看她,但他回城绝不会超过三日,纵是忙得头不沾枕,也会抽出半日的功夫快马加鞭而至,看了看她,再翻身上马回城,似是生怕他一眨眼,她就不见了。

  知那夺位之事也快到了紧要的关头,他的精神一日不如一日,苏小淮看得心疼,却又不能跟他明说。偶尔好心劝他要休息,不用太着紧她,可换来的却是他更紧凑的探看,就好似是魔怔了一般。

  如此,苏小淮也没了办法。

  二人的关系不复以往在府中那般平和,他总是在害怕她的离开,谨慎得就算她随意说说一字半句,都能把他的疑心给点燃。是以最开始的时候,二人相见总免不得针锋相对。

  苏小淮欲要探听那朝中的事宜,但无论如何拐弯抹角地问,裴景诚总能听出她的询问之意,而且每每听罢,都会自顾自地以为她是在打探宋即温安好与否,于是心火一烧,抱着她就往床上带,一折腾就是一整夜功夫……

  对于这个惩治方法,苏小淮还是很满意的,有时见他不够放肆大胆,还忍不住故意用这法子刺激他一下。

  只是这满意之余,苏小淮又有些担心他身体状态,遂私下里用少许灵力将他养着。

  一来二去,苏小淮的灵力便慢慢地涨了回来……

  ·

  是夜已深,院落的静谧被马蹄声碾碎,庄中小厮打着呵欠推门一看,只见是裴景诚纵身下马,立在了门前。

  小厮掌着灯,望那头一照,有几许惊讶道:“爷怎得这么晚过来了?”

  只道自从夫人到了这庄子里之后,他家老爷虽说是常常过来,但总是在白日里,最晚也不过是日落时候。眼下早已不知是什么时辰了,老爷怎得说过来就过来了?

  见裴景诚没有答话,小厮遂是将他往屋里一让,走得近些了,小厮才嗅到了他身上的酒气,细细一看,见他竟有三分醉态。小厮忙道:“爷可是醉了?小的着人去弄汤——”

  “不必。”他道。

  话落,只见裴景诚一路朝里间去。小厮挠了挠脑袋,只道这又是去见夫人了,遂也不再跟去,落了门锁,兀自回屋去睡了。

  裴景诚走到了苏小淮的屋门前,刚要伸手叩门,却又顿住。

  她许是睡下了。他想。

  夜风带着寒气,吹凉了他因饮酒而有些温热的面庞。

  他今夜,委实来得太鲁莽。

  可他却想见她,想看看她的脸,想看她……对自己笑。

  他太累、太累了……

  累得快要撑不住。

  策反一事已至紧要关头,裕王业已打入宫中,却不想皇帝竟是先一步出逃,不知去了何处。见此,裕王只得先一步安稳朝政,对外只称皇帝病重,由他代理朝政。原本是敌明我暗,眼下却是掉了个个儿,裕王与他实不知皇党余孽接下来会有什么举动,遂是草木皆兵,精神紧绷到了极点。

  此外,裕王竟是开始打探起了她的下落。他一哽,只道裕王乃大庆国的异姓王,若是他能得登基,必将改朝换代,而如她那般的前朝血脉自然是留不得。一想到裕王定会对她不利,他遂只好装作不知,道她是自己消失不见的,而往来庄子的他则越发小心翼翼起来。

  今日,手下人捉到了宋即温。

  那个,他嫉之入髓的人。

  他对那人严刑拷打,为了打探皇帝的下落。看着昔日风光的丞相大人沦落到如此境地,他不得不承认心中那早已扭曲的快意。

  他痛快,却越是下狠手,他越是发觉了自己的可悲。

  他想杀了那人,因为她爱他;可他却又害怕杀了那人,因为……她会恨他。

  可她……又何时不在恨他?

  他将她关在这庄子里,念着她,要着她。

  看着她从力不从心的抗拒,到无可奈何的默许,再到浑不自知的迎合,他暗喜,沉浸在自己给自己描绘的假象中,告诉自己,她或许并没有那么厌恶,她或许早已对他有所感触……

  裴景诚僵在门前,被酒麻痹的脑中混沌一片,不知悲喜。

  蓦地,门被从里打开了。

  他一愣。

  月色落在她的眉眼上,镀了一层柔美的辉光。

  这双眼,很好看。却是迷茫中,他看不太清明。

  “裴景诚。”她好像在唤他。

  顾不得她是如何反应,趁着醉意,他抱了上去,紧紧的,生怕她离去。

  出乎意料的,她没有挣扎。

  “殿下……”他说话,声音喑哑,支离破碎教人难辨。

  “殿下,你为何会不记得臣?又为何会思慕宋即温?”

  怀里的她僵了一下。

  他抱着她,感受着怀中的温软,鼻中一涩,再也忍不住话。

  “他饱读诗书,臣也能;他状元及第,臣也能;他高居相位,臣也能……他能做到的,臣都可以。他为你做不到的,臣还是可以!臣到底哪里比不上他?你又为何偏偏非他不可?!”

  他嘶喊出声来,浑身都在发抖。

  他是一只困兽,生生被囚在名为“她”的牢笼之中。

  夜虫鸣起,复又落去。

  他将她抱住,紧紧复紧紧,深深再深深。

  “选臣不好么……”

  他问。

  “是臣,还不够好么……”

  话落,苏小淮手中亮光一灭,他睡倒在她的怀中。

  莫名的,她的心口又胀又暖,又痒又疼,似是有什么说不出的情绪,呼之欲出。

  她摸了摸他的脸庞,轻声道:“不,你很好很好……”

  他对她,好得无法言说。

  ※※※※※※※※※※※※※※※※※※※※

  裴景诚挑眉:“力不从心的抗拒?无可奈何的默许?浑不自知的迎合?嗯?”

  苏小淮:心虚地移开眼睛.jpg

  裴景诚怒看杭白:“……她分明很享受好吗?为什么还要我念这种台词。”[摔剧本]

  杭白:“emmmm……我开心就好哈哈哈哈!”

  读者:(╯‵□′)╯︵┻━┻

  杭白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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