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登基为帝_嫡女掌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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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登基为帝

  及笄之礼对于每个女孩子来说都是非常重要,这是一件令人期待的事情,那意味着自己长大了,可以嫁人了。

  前一世,今笙是没有过及笄之礼的。

  那时候,也没有人重视她。

  当然,她也一直没有嫁出去。

  一大早上,府里便忙开了。

  紫衣向来心灵手巧,给她绾了个好看的发髻。

  此时,前院也已经热闹开了,有燕京的朋友,也有她父亲的同僚,还有一些亲戚。

  古音也来了,正和公主说着话。

  三姑姑今天也特意赶了过来,都在前院热闹着。

  江小树身为顾燕京的姨娘,在今笙还没有到来前,无形之中就成了大家悄悄议论的对象了。

  她现在也已经十二岁了,虽是高头长了不少,但终究还是不大。

  江小树人微言轻,也就不说什么,默默的在一旁看了看,走了出去。

  旁人爱怎么说,她也充耳不闻。

  过了一会,就见今笙在她婢女的族拥下过来了。

  “笙小姐可真是美啊!”江小树身边的两个婢女由衷的羡慕感叹。

  江小树也展开了笑,说:“咱们整个京城,都没有比笙小姐更美的女子了,苏大人可真有福气,竟是娶了咱们笙小姐。”

  “……”这话应该反着说吧?不是笙小姐有福气?竟嫁了苏阁老那样有才有貌有权有势的权贵公子吗?

  “笙小姐到了。”婢女也已忙把这事报了过去,前来的亲朋好友都望了过来。

  虽是名花有主了,但笙小姐名声在外,被选了四大才女,又成了苏阁老未过门的媳妇,想巴结的还是大有人在的。

  今天的今笙穿了身红色的绣花罗衫,里面衬的是一袭白色抹胸,下着珍珠白金丝无边裙,腰系白色金玉佩,身披蓝色紫苑披风,头发挽了一个鬙,上插十二水晶钻石簪,脸上不施粉黛,却依然美得夺目光彩。

  她从容的走了进来,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流盼生辉,荡漾着迷人的笑意。耳上的红宝耳坠摇曳生辉,气度雍容沉静。

  所有人的视线也就落在了她身上,有人喊着说:“老太君,瞧您孙媳妇多俊俏啊!”太傅府上的老太君知道今天是她的笄礼,不顾外面的严寒,在一对孙子的陪同下来了。

  “奶奶。”今笙喊了一声,能二次来府上参宴,说明老太君心里是慢慢接纳她了。

  今笙之前是喊老太君的,现在便悄悄改了口。

  一声奶奶,倒也是喊得老太君心花怒放,说:“赶紧,把我的礼物送给我的孙媳妇。”她的婢女忙拿了礼物,打开,是一只翡翠簪子。

  “谢谢奶奶。”今笙含了笑,接过来。

  “万青,把我礼物也拿来。”跟着老太君一块来的苏长离吩咐了一声。

  苏阁老的未婚妻过笄礼,他当然是要准备礼物的。

  万青把礼物拿了过来,是一对翡翠玉镯和玉簪一对。

  苏二爷也是个大方的,家里人都送了,他怎么能够不送呢,就送了她一把黄金玉梳,一看这架式就知道,太傅府上对这个孙媳妇还是非常重视的,一个笄礼,老太君都出动了,苏二爷也出动了。

  这苏二爷可是辅国将军,可以调动一半的军力。

  近百年来,苏家人才辈出。

  还有总兵大人……这些都是都统大人的同僚。

  前来的一些年轻人,官级还都不小,由此可见,这顾家的面子还真不小,虽然太子瀚被废了,二房家看来是不行了,但大房这边却依旧不可小觑。

  芊晨公主慢慢的就退到了一边去了,兴致失了大半。

  所有的人都围着她转,对她又夸又是赞,府上的小姐也只能靠边看着。

  苏大人看着她,就像看自家孩子似的,那目光充满了宠溺。

  苏家的人这么看重她,未来的苏阁老夫人么,想攀附的也是大有人在。

  明明她是北国皇朝的公主,在她面前竟很轻易的失了颜色,让她夺了风头。

  今天也是刻意打扮了一番的,在她没来之前,大家也围着她转,跟她聊天的。

  现在,所有的人都被她吸引过去了。

  莫名的就让人觉得不舒服,生出一些的嫉妒来。

  礼散的时候,送走了客人,她站在国安候府的院中远远望着,天渐渐有些暗了。

  看着苏长离和她相视而笑,两个人一块走在国安候府的院中,趁着无人注意的时候在她嘴上就亲了一口,她立刻娇媚的伸手打了他一下。

  “笙儿今天真美,再过一年,爷就可以把你娶回去了。”

  “爷已经等不及了。”

  今笙知道他的意思,就有些难为情了,一脸娇俏,撒腿跑开。

  外面的风有些大,毕竟是十二月的天气了。

  风吹,她身上的披风跟着摆动,衣袂飘飘,美得遥不可及。

  他由后面快步追上几步,两个人说话着进了她的院子。

  芊晨公主暗暗握紧自己袖中的拳头,才发现自己的手已经冰冷。

  笄礼之后的不久,北国又迎来了第一场雪。

  因为被囚得释放,瀚殿下便位移到了萧寒阁。

  不管位移到哪个殿或者是哪个阁,都不如他做太子时的东宫风光无限。

  坐在院的亭下,一拢黑衣,低垂眼睑,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修长又漂亮的手指若行云流水般舞弄着琴弦,长长的睫毛在他那雕刻的脸上,形成了完美的弧度,人随音动,偶尔抬头,眸色之下一片冰凉。他的容貌在众皇子中都属最好,他生来,所有最好的一切都伴随着他。

  只是,不知不觉中,有些东西就失去了。

  天气凉了,不知道那个孩子怎么样了,是否受得了外面寒冷的天气。

  还有湘君,从未离开过家,这么久了,不知道是否能过得惯外面的生活。

  因着他的原因,不得不在外飘泊。

  “表哥,外面下雪了,冷了呢,您坐会就回去吧。”

  最近他得以自由,锦瑟便也可以常来到他跟前看他了,虽然他并不需要她陪着,她还是常来。

  他抚琴的手慢慢停了下来。

  猛然记起,刚成亲那时……

  她受了些委屈,硬是要在外面冻着,生生的把自己给冻病了。

  有时候她娇弱得让人就想欺负,有时候又倔强得让人头疼。

  忽然发生这样的变故,她一定也很不适合,很怕的吧。

  不知不觉,都过去这么久了。

  他慢慢站了起来,走到飘着的雪花中。

  “表哥。”锦瑟叫了他一声,跟着他去了。

  他最近性情是变了许多,以往还乐意和她说上几句,不论是好话或是坏话,讽刺挖苦都行,但现在他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说了。

  雪下得真大,他伸手就接住,但雪在手心里很快便又不见了。

  都像昙花一现,只有地上慢慢堆积下来的雪花可以证明,它真的来过。

  锦瑟跟着他,越发的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他慢慢就站住了,望着一个方向。

  是皇甫羡来了,他大步流星地朝他这边走过来,他的侍卫宫女都跟着。

  人当了太子,果然整个精神气都不一样了。

  瀚殿下看着他,并未行礼。

  一切不过是他用卑鄙的手段偷来的罢了,有什么值得令人尊敬呢。

  锦瑟站在他旁边,福了身:“太子,您来了。”

  “皇兄,怕你一个人在这儿寂寞,我便来看看你。”

  “我一点都不寂寞。”他真不寂寞,他有儿子可以想念,也有妻子可以思念,他只是有些牵挂他们,并不寂寞。

  他语调轻淡,淡得有些无力。

  皇甫羡便笑了笑,一如他从前的温润儒雅。

  “这么说来,是我挂虑了。”

  “是的,让你失望了。”

  皇甫羡低笑:“也没有失望,看你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我也就放心了,我一直担心,怕你想不开呢。”

  “我没那脆弱,我伤心的是,有些人,我错看了他。对我来说,不过是一个太子之位罢了,不值得我伤神,对于有些人来说,便是念念不忘,一生的执着,以至为了得到它而不择手段,为兄倒是真希望,你将来能造福百姓,成为万民之福。”

  皇甫羡忽然就鼓了掌:“皇兄说得真好,您能有这样的胸襟,我真为您感到欣慰。”但是谁信呢,表现得如此不在意,是想麻痹谁。

  “我自己也觉得欣慰。”

  “……”

  “外面冷了,太子您也回去吧,站久了会冷的。”

  “皇兄你对父皇对我就真的没有一点怨言吗?”

  瀚殿下望着他,忽然轻笑:“你若实在放心不下,可以找个机会杀了我,就如当初找个机会给我下药一样。”说罢这话,他转了身,离去。

  他以为他不想这么做么?只是父皇早就警告过他,不许伤他性命。

  他看看天,天上的雪越来越大了。

  再看看瀚殿下,他的背影依旧是那么的孤傲。

  即使是被废了太子之位,也不忘记保持他的清高。

  早晚有一天,他会让他现出原形,撕下他这份假装孤傲的嘴脸。

  转身,出了萧寒阁。

  回了东宫,顾云溪已迎着他出来了。

  “太子吉祥,太子千岁。”顾云溪弯腰行礼,看他身上有雪,本能的想要上前,帮他拍拍身上的雪。

  “你干什么?”皇甫羡一把推开了她。

  这么久了,还是不肯让她亲近他。

  顾云溪也不气,和他说:“我看你身上有雪,想帮你拍拍。”

  “不用。”

  “柚子。”他换了他的宫女。

  柚子上前,帮他把雪拍了一下,笑着说:“殿下,已经干净了。”

  羡殿下身边的大宫女的位置,自然是顾云溪比不上的。

  她无声笑笑,也不嫉妒也不眼红,一切压在了心底。

  皇甫羡便转身进里面去了,脸色有些暗沉,心情有些不快,在无人之处,便不需要伪装了。

  刚刚皇甫瀚的表现,让他甚是不舒服。

  他前后看过他两回了,他一如既往的平静。

  有探子前去窥视,给来的消息也是一样子的。

  发生这样的变故,他没有情绪?怎么可能呢。

  “太子,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顾云溪跟着走了进来,轻声问他。

  她现在也是自由的了,至少可以自由的出现在他面前的。

  有关皇甫瀚的事情,他还是乐意和她说上几句的。

  “父皇夺了他的皇位,他会真的一点不难过吗?”

  听这话便知道他多半是去见过瀚殿下了,云溪便轻声说:“当然会难过,会愤怒,会恨你了,但人是最懂得善变的,所有的一切都可以隐藏下来,不露破绽。”

  “殿下,您其实不用在他身上花费心思的,眼下重要的是,您要顺利登基,您若为王,还需要揣摸谁的心思吗?您若不高兴,找个理由便杀了。”

  “殿下,听说皇上最近身体不适?”

  他点头。

  “皇上还年轻呢,才四十多岁,如果皇上活到八十岁,您是不是还要再等四十年才登基?”

  “……”

  隐约就知道她话中的意思,这个狠毒的妇人,也是没谁了,低声喝斥一句:“你给我闭嘴。”

  “没事就滚出去,别来烦我。”

  顾云溪不亢不卑的退了下去。

  她与羡是同一类人,他会听得懂她的话。

  从古到今,为了皇位,弑父的事还少么。

  这事之后,过个年,迎来了春天。

  皇上龙体最近每况愈下,其实他自己和太医都心知肚明,就是纵欲过渡所致,败坏了身体,最近越来越不好了。

  宸宫。

  也是听说了皇上的身体越来越差了,芊晨公主这天便进了宫,到了皇上跟前。

  皇上的气色甚是不好,一个人躺在龙榻上,身边也没个人侍候。

  自从发生了瀚殿下与萧贵妃事件后,皇上便不再召见萧贵妃了,龙体也随之欠安,现在是越发的不好收拾了。

  芊晨公主来到他的龙榻前,看着昔日疼爱自己的父皇断断数月就消瘦下来,心里自然是心疼。

  她已经许久没看见自己的父皇了,明明就住在天子脚下。

  “父皇。”她声音带了些哽咽,跪在龙榻前喊他。

  皇上精神不济,勉强开了眼,看她一眼,开口便显得有气无力:“你来看父皇了。”

  “父皇,你怎么就病了呢。”

  “父皇没事,不碍事。”

  “西凤啊……”皇上叫她的小名。

  “燕京对你好么?”

  “好,当然好了,他若敢对我不好,我一定让父皇抄了他的家。”心里的真心话她咽了下去,父皇已经病重,忽然就不想让他担心。

  知道父皇病重,还是从都统大人那得来的消息。

  “那就好,他对你好,父皇就放心了。”

  “燕京那个人,父皇还是了解的,你跟着他,父皇放心。”

  “父皇,那你一定要赶快好起来。”

  “自从我嫁了人,你就再没好好陪过我了。”

  “好,等父皇好起来,父皇就好好陪你聊聊。”

  “嗯。”芊晨公主点头,趴在龙榻边上,看他有气无力的样子,甚是伤心。

  他确实是无力,便也不想说太多,慢慢合了眼。

  芊晨公主趴了一会,退了下去。

  走出父皇的寝宫,她又来到皇后面前。

  皇后正在自己的屋里修剪着一盆花,宫女来的禀报说芊晨公主到了,她点了头,她已经好一段时间没进宫了。

  嫁了人后,也不知道过得怎么样了。

  宫里的事情就够让人烦心的了,自然也没有人去刻意关心她成亲后的生活。

  到底不是自己生的,平日里就算是疼爱,也总归隔了层肚皮,难以入心的。

  放下手里的剪子,她走了出去。

  芊晨公主正等在殿里,看见皇后走出来,弯腰行礼。

  “儿臣见过母后。”

  “西凤啊,你可算是回来了。”

  “母后这心里,天天都念着你呢。”

  “儿臣不孝,不能在母后跟前尽孝。”

  “出嫁从夫,你好好侍候夫君,你过得快乐了,母后也就满足了。”

  芊晨公主看她,现在的皇后娘娘也大不如从前的精神气头,瀚殿下被废后,她整个人就像被抽了丝一样。

  皇后坐了下来,喊她一块坐在自己的跟前说话。

  “母后,我瀚哥哥现在还好吗?”

  “他能好得了吗?”

  “你瀚哥哥这个人平日里性子瞧起来真是不太好,连我这个母后都常找他,他衣裳都没有换,澡也没有洗,便过来了。

  顾燕京喝了口水,吃了块西瓜。

  今笙让婢女都退下,坐她旁边小声说:“哥,他登基了。”

  顾燕京点了头,知道她的意思。

  “哥,我担心你。”

  “我没事,别瞎想。”

  “你现在是有妻子的人了,和以往一个人不一样的,你要是真有个什么事了,你让江小树怎么办呀?她还那么小……”

  知道自己是不能阻止什么的,男人都有自己的梦,就好比女人有自己的梦一样,但她还是要给他提个醒,打打感情牌。

  如果他喜欢江小树,就会凡事为她考虑一下的。

  现在的江小树也才十二岁,如果他真有个什么事,江小树这辈子恐怕就跟着完了。

  “我知道了,别瞎想,哥不会有事的。”

  今笙点头,问他:“三爷呢,哥,你看见三爷没有?”

  “这个时候,应该也回府了吧。”

  都好一段时间没过来找她了。

  “你要是想人家,你过去看就是了,还非等着人家上门找你不成呀?苏大人最近挺忙的,没时间天天来看你。”

  “我没想,我就是随便问问。”

  “对苏大人你就这么随便的态度?这要让他知道了,又得不高兴了。”

  “哥,你打趣我是不是?”

  顾燕京便笑笑:“不打趣你,打趣谁呀。”

  顾今笙便哼了一声,又问他:“哥,你在宫里有看见云溪吗?”

  “没有,自从上次从我们这回去后,就再没看见她了。”

  忽然又想起什么,和她说了句:“你拜托哥办的事情,哥好像给忘记了,到现在还没给办成。”

  “……”

  “哥对不住你,哥这几天就把这事给办了。”

  “哥,不用了,不用了。”今笙忙阻止了,现在羡殿下登基为帝了,身份立刻就会变得很不一样,他若潜到人家那里去杀顾云溪,将会变得很麻烦。

  她并不想哥哥因为她的事情,而受到什么牵连。

  她与顾云溪之间,恐怕是早晚要如前世一样,有一场对局。

  但这一世,她不会再和前世一样那般,被她的人带走了。

  “哥,我需要一些武功很厉害的高手,你能给我再安排些人,放在我这院子里吗?”

  “可以,这两天就给你安排好。”猜测着她是因为担心顾云溪跟了皇甫羡高升后,会对她展开报复,他也就立刻答应下来了。

  “谢谢哥。”

  顾燕京笑笑,站了起来。

  “我回去了。”

  抬步离开顾今笙的院子,顾燕京便回自己院宇了,果然如他所料,又被罚了。

  现在被罚,也是罚出了新花样,脑袋上了她一句:“都是跪习惯了,不觉得腿麻了?”

  “是啊,习惯了,没事。”她不在意的笑笑。

  顾燕京瞧她一眼,眸底情绪不明,到底没再说什么,转身出去了。

  顾燕京走后,她便坐了下来,撩起自己的腿揉了揉,一边和自己的婢女如意翠花说:“把饭准备好了,等大少爷沐浴过后可以吃。”

  过了一会,饭摆了上来,顾燕京沐浴过后出来了。

  沐浴过后,他的头发不扎也不束,夏日的天气,倒也干得快,风一吹,便肆意的散开了,有捋头发拂在脸上,别样的好看。

  他衣袍上的腰带习惯性的松垮的系在身上,坐下来的时候胸前的肌肉若隐若现。

  现在的江小树,只觉得他好看,神一样的英明神武,别的便看不懂了,毕竟她也不大,欣赏不了男人独特的魅力。

  “爷。”看他沐浴完进来了,江小树拉开椅子,侍候他坐。

  桌上的菜式丰富,八宝野鸭、佛手金卷,炒墨鱼丝,绣球乾贝,还有一汤和几个素菜,江小树面前放了一碗京粉。

  秉承着食不言的规矩,顾燕京拿了筷,江小树也拿了自己跟前的京粉,吃得津津有闻,夏天的时候,她还是比较喜欢吃京粉的。

  “江小树,你就吃这个?”他询问一句,最近常见她吃京粉。

  “爷,这京粉可好吃了,有点辣,但吃过后绝对回味无穷,越吃越想吃,你要不要尝一尝。”

  “天天吃这个会长不大的。”本来生长就比同龄人缓慢。

  “爷,您放心,我再过一二年,一定会长大的。”

  “长不大怎么办?”

  “您要是嫌弃,到时候不要我就是了。”

  “……”她倒是越说越顺溜。

  “你把汤喝。”

  “不能喝汤,晚上喝汤多了,会发胖。”到时候就不好看了。

  “等喝过汤,去院子里跑一百圈。”

  江小树连忙求饶:“爷,我跪了一个时辰了,腿都不是自个的了,真跑不动了,您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有哪个当姨娘的像她这样子?不用侍候主子睡觉就算了,还得天天被逼着各种学,没事不是折腾她舞剑,就是折腾她读书练字,还要折腾她跑步。

  “你的话爷一个字都不信。”

  江小树哭丧了脸:“爷,你是武将,我可是一娇滴滴的小娘子啊,你能不能不要把我当成你的兵啊……”

  “……”

  娇滴滴的小娘子吗?他瞅了她一眼,还真没看出来她哪里娇滴了。

  “爷,您在宫里累了一天了,等吃过,您好好躺着歇会,我给您读书吧。”

  顾燕京没再说什么,算是默认了。

  吃过喝过,江小树找来一本书,一边爬上榻,一边靠在榻边上的顾燕京说:“爷,上面的书都读完了,今天读三字经吧。”

  他没言声,枕着脑袋想事情,今笙说的那件事情让他不能不往心里去。

  江小树趴在床上继续每天的必备功课,读书。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

  读了一会,悄悄看了一眼身边的人,现在许多的字不用他说,她都认识了。

  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听,她自己读一会书便觉得困倦了,声音渐渐弱了下去,书慢慢放在了自己的胸前,闭眼,假装睡着了。

  不假装睡着了,难不成要她读到天亮啊?

  好困啊!

  过了一会,顾燕京看了过去。

  她是真睡着了。

  这么久了,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她的装睡。

  一开始还以为她真睡着了,后来就知道她在耍滑头,但也并没有拆穿。

  后来的后来,就一直这样子了。

  她不想读书的时候,就装睡,装了一会,也就真睡着了。

  忽然,一条腿就横了过来,横在了他的腿上。

  这睡个觉也不老实,怎么会有女孩子睡相这么的丑?

  顾燕京习惯性的把她的腿轻轻放到一旁去了,她又翻了个身,手臂横了过来,搭在他身上。

  忍着把她扔下去的冲动,还是把她的手臂轻轻放了下来了,然后,他侧过身继续想事情。

  羡登基为帝了,笙儿的梦,在他的心里渐渐就起了作用,往心里去了。

  羡顺利登基了。

  曲氏一族的人,如果不甘心,想要发动政变……

  虽然还没有开始,他几乎可以预见,如果瀚和他讲,他会听的。

  如果笙儿这个梦境最后也是真的,他会死的吧!

  他自然不怕死,可也从未想过会死,更未想过去死。

  猛然,身后又一只手搭了过来,腿脚一块缠在了他身上。

  这个江小树,这床还小吗?非要往他这里挤。

  刚开始的时候怀疑她是不是装的,后来才知道,她真不是装的,她睡相是真难看。

  他没有搂人睡觉的习惯,睡相自然也不难看,也不习惯别人搂着他睡。

  把她推开几次后,他边上移了移。

  屋里的烛火渐渐灭了,一室黑暗。

  翻了个身,就听这个小东西,嘴巴吧唧了几下,也不知道梦见什么好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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