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场 讨厌你忽冷忽热 3
全场的人无不张着嘴巴看着祝千双和她正狠狠瞪着的乔野。
虽然没有直接用手指出来，但是凡事有眼睛的人，都可以看得出祝千双犹如被散发黑色灵光的恶灵附体一般，边唱边散发着满身的怨念看着乔野。
而当事人之一的乔野完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皱着眉头看着祝千双扭曲的脸。
森百里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乔野身边，小心翼翼地问道：“难道祝千双其实是你以前的老婆，被你抛弃之后去整容了，现在要回来找你报仇？”
“……”乔野沉默地瞪着他。
“也不对啊。”森百里自己也很疑惑，“你和郁薇是青梅竹马，我和你也从小学就认识了。你哪来的老婆！”
乔野冷睥他一眼，“你电视剧看多了。”
说完便站起来，边走向祝千双，边对森百里继续说道：“她只是喝多了而已。我送她回去。”
“等等。”森百里在乔野拉住祝千双的胳膊之前，先抓住了祝千双的手臂，女生已经醉得坐在沙发上面快要睡着了，他看着她的脸毫不掩饰自己宠溺的笑容，转头对乔野说，“我送吧，你作为总导演肯定要留久一些。我去千禾家的次数比较多，路我也熟。再说了，朋友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嘛。”
乔野听罢犹豫了片刻，但很快他将伸到一半的手又重新放下，点头说道：“也好。”
森百里笑笑，弯腰将祝千双横抱起来，快步走了出去。
乔野看着两个人离开的背影，嘴巴不自觉抿起来，先前落空的手，微微地握紧，再握紧。
以前没有制止的“在意”在心底生根发了芽一般茁壮生长起来。
察觉到自己的怪异之后，乔野自己也忍不住冷笑起来，自己竟然会因为她产生了这样的情绪。
一路上祝千双都睡得很安静，只是时不时嘴巴里面嘟囔了两句，在宁静的车厢里显得异常清晰。
她嘴巴里面反复念叨的词语，是乔野。
车子驶到祝千双家楼下的时候，森百里看着她的睡脸，竟然不想要把她送上去。
每次自己想要向她靠近的时候，她似乎都会有所察觉般的躲远。
在知道她对乔野的感情之后，自己已经想要试着让自己放弃了。可是就在刚才，看到她喝得那么醉，却拿着麦克风对着乔野唱那首歌时滑稽可笑的样子，他才发现，自己的心根本就狠不下来。
“祝千双，我应该拿你怎么办才好。”森百里叹口气，身子向前弯过去，在祝千双的脸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可是这一下，却让祝千双清醒了一样，瞪着无辜的大眼睛捂着自己的脸，一双眼睛瞪得圆溜溜的。
“喂喂喂，你不要一副我对你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一样。”森百里有些冤枉，作为一个在导演界出了名的风流人物，他这个行为已经是绅士了好吗。
可是祝千双好像根本就已经认不出面前的人是谁那样，低着头，嘤嘤抽泣起来，自言自语一样：“不要一直逗我笑，你明明觉得不好笑。”
“嗯？什么意思？”森百里有些摸不着头脑。
“就是说……”祝千双的眼睛泛红像只小兔子，难过地说道，“你明明不喜欢我，为什么却让我以为……你喜欢我呢……你没再逗我笑……可是我却无法停止大笑了……”
——你轻易的抽身，而我却没办法停止爱你了。
是这个意思吧？
森百里有些欲哭无泪，抬手擦去她眼角不断滑落的眼泪，轻声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喜欢你了啊……”
“明明就有！”祝千双突然忿忿不平怒道，“你都要结婚了！你竟然要结婚了……”尾音拖长，祝千双难过得低下了头。
森百里却没办法再笑出来，眼里的光一寸一寸黯淡下去，直到再也找不到一丝踪迹。他刚才几乎以为，她是在说他，可是就在她说出那些话之后，心脏的位置像是徒然被什么猛击了一下，顿时间哽咽得没办法呼吸一样。
哈。森百里自嘲地想着，原来自己已经沦陷到这种地步了啊。
他摆正女生的肩膀，抬起她的下巴，让她正视着他，然后轻轻地问：“你，看得到我吗？”
“嗯？”女生明显很不能理解这个问题。
——你看得到我吗。一直在你身边的我，你到底有没有片刻正视过。
祝千双没有回答，而是皱着眉头自言自语说起来：“我讨厌你的虚伪和谎言……你不记得我了，你忘记我是谁了。我明明、明明那么喜欢你。喜欢你……十年了。”
“嗯？到底怎么回事？”森百里一直觉得曾经在哪里见过她，可是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在什么时候见过的。
“我和你告白……可是你嫌我胖，嫌我不好看，拒绝了我……甚至害我被那么多人嘲笑……可是我真没用啊……十年了，我竟然……”像是在做什么激烈的思想斗争一样，后面的话祝千双没再说出来。
可是森百里却忽然明白了。
原来她就是那个女生。
梦境那一天是这样的。
祝千双在悄悄暗恋当时学校风云人物的乔野整整一年之后，她选择了告白。
当纪检委员的时候她在检查时发现乔野和他的同桌从来不去做课间操，所以她特地挑了一个大家都去做广播体操的时间，找到了那个曾经自己无数次路过的教室，看到了自己喜欢的他。
他的身边是他的同桌，一人站在床边，一人坐着的模样简直就像是画报一样美丽。只是乔野的同桌似乎心情并不好，一个人若有所思地坐着，看向窗外，对于祝千双在门口意外发出的声响也不太在意，轻轻扫了她一眼。乔野在面前的时候，祝千双的眼中根本看不见别人，她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然后对他，勇敢地说出了那句话。
——“学长，我喜欢你。”
男生的眼睛里显然没有太惊讶，毕竟像他那样的人收到告白实在是太平常不过的事情。祝千双甚至也想过了，这个时候的自己，学长是绝对不会接受的。
但是这份感情，无路如何都想在他毕业之前和他说出来。
所以勇敢的告白了，在他开口拒绝自己之前，祝千双把自己想说的话说了出来：“我知道现在的自己不够好，很胖，很难看，成绩不好，没有特长。学长肯定不会接受我的，所以等我有一天，觉得自己足够好了，再来向学长告白可以吗？那个时候——学长再好好考虑吧。”
乔野的眉毛上扬，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
就像是受到肯定一样。祝千双觉得那个时候的学长是多么的温柔。
可是就在她转身离开的时候，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一些高年级的学生已经快要回到教室了。
祝千双像赶快走，却突然被拉住。
竟然是乔野。
他的表情有些犹豫，不知道如何开口一样，扳过此刻已经激动得身体僵硬的祝千双，飞快地按住她肩膀示意她坐下来，因为是学长吩咐的，她想也没想就往下一坐。
后来所有的悲剧，似乎都发生在那一瞬间。
祝千双坐了下来，传出了清脆的声响。
什么东西碎掉了。
祝千双吓得立刻弹了起来，她没注意凳子上放着一台cd机，已经很旧了，银色的外壳已经掉漆，塑料的部分裂了很大的一道裂痕。
她急忙道歉，无助地看向了乔野。
可是乔野似乎也被震惊到了，看向了一直沉默的同桌。
就在外面的那些同学进来的时候，乔野的同桌愤怒的站起来，用力狠狠推开了已经呆住的祝千双，大声地骂起来：“你……你看你坐了什么！没有长眼睛吗！”
而之后，甚至说了更多过分的话。
乔野的同桌红着眼睛，像头被触怒的狮子般暴躁地咒骂着。让那些进来的同学全部都吸引了过去，知道缘由之后，竟然毫不犹豫纷纷看着祝千双笑起来。
——“哈，你看她太厉害了，竟然可以一坐就把别人的cd机坐烂。”
——“这体重真是不容小觑啊。”
——“哟哟，女版超级赛亚人！”
这样的嘲笑夹杂着乔野同桌的谩骂，全部涌进了耳朵里面。那个时候的祝千双，只能把目光投向乔野。
可是……他却在看着另外一个方向。
她顺着那个方向看过去，看到了一道纤细的身影，是郁薇。
那个瞬间，她好像明白了什么一样，不顾一切推开了围着她的众人，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这就是祝千双十年来惯穿着她梦境的全部。
也是在十年前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实。
那之后的祝千双因为怎么都无法忍受那一天所发生的事情，而转学了。
可是这件事就像是一道伤疤一样深深印在了她的心里。
让她最在意的是，那个人，他的目光始终看着那个女生。神色慌张。
就像是想要撇清关系，为了不让那个她误会一样。
他那么慌慌张张让她坐下来，原来是因为怕郁薇看见而有什么误会，感到丢脸。
那些人围着她嘲笑的嘴脸，铸成了这十年里对乔野的恨意。
可是祝千双却怎么都不记得了。
那一天她坐坏的cd机的主人，就是此刻坐在她身边的，森百里。
“哈。”森百里笑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女生熟睡的脸，“竟然是你。竟然就是你。”
此时女生已经睡着，嘴巴时不时砸吧砸吧两下，像是个慵懒的小动物一样，完全不知道正注视着自己的男人，此刻翻涌的内心。
“原来你就是我一直在找的人。祝千双。”森百里的声音颤抖，“在我知道因为我而让你遭受了那么屈辱的事情，愤怒平静下来之后的我有多后悔。可是我试图找你时，你已经离开了。原来你一直离我那么近，我竟然从来没有听千禾提起过有你这样一个妹妹。”
“我终于找到你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森百里愧疚地重复着道歉的话，“我的母亲离开我的时候留给我最后一个礼物，就是那个cd机……所以我才忍不住，其实已经很烂了，只是我把被母亲抛弃的怒气，发泄到了你身上。可是多可笑啊，我竟然为了一个抛弃我的人，伤害了我现在喜欢的女生……千双，真的对不起。”
“但是……我不会再失去你一次。”
注视着女生的森百里，决定隐瞒这个秘密。
在刚才女生的自白，再加上他顺藤摸瓜的询问，总算知道了她现在那么恨乔野的原因。可是她却不知道，那天乔野之所以会让她坐下来，并不是因为她自己所想的那样。
但是现在也已经没有关系了。他会来弥补她所受到的一切伤害。
女生的表情终于恢复到了平静。
森百里俯身，想要上前亲吻她的唇，却突然止住了。
他撩开她额前的发，挂到耳后，而后望着她的脸浅浅笑了。现在还不急，他一定会让她心甘情愿的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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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有直接用手指出来，但是凡事有眼睛的人，都可以看得出祝千双犹如被散发黑色灵光的恶灵附体一般，边唱边散发着满身的怨念看着乔野。
而当事人之一的乔野完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皱着眉头看着祝千双扭曲的脸。
森百里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乔野身边，小心翼翼地问道：“难道祝千双其实是你以前的老婆，被你抛弃之后去整容了，现在要回来找你报仇？”
“……”乔野沉默地瞪着他。
“也不对啊。”森百里自己也很疑惑，“你和郁薇是青梅竹马，我和你也从小学就认识了。你哪来的老婆！”
乔野冷睥他一眼，“你电视剧看多了。”
说完便站起来，边走向祝千双，边对森百里继续说道：“她只是喝多了而已。我送她回去。”
“等等。”森百里在乔野拉住祝千双的胳膊之前，先抓住了祝千双的手臂，女生已经醉得坐在沙发上面快要睡着了，他看着她的脸毫不掩饰自己宠溺的笑容，转头对乔野说，“我送吧，你作为总导演肯定要留久一些。我去千禾家的次数比较多，路我也熟。再说了，朋友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嘛。”
乔野听罢犹豫了片刻，但很快他将伸到一半的手又重新放下，点头说道：“也好。”
森百里笑笑，弯腰将祝千双横抱起来，快步走了出去。
乔野看着两个人离开的背影，嘴巴不自觉抿起来，先前落空的手，微微地握紧，再握紧。
以前没有制止的“在意”在心底生根发了芽一般茁壮生长起来。
察觉到自己的怪异之后，乔野自己也忍不住冷笑起来，自己竟然会因为她产生了这样的情绪。
一路上祝千双都睡得很安静，只是时不时嘴巴里面嘟囔了两句，在宁静的车厢里显得异常清晰。
她嘴巴里面反复念叨的词语，是乔野。
车子驶到祝千双家楼下的时候，森百里看着她的睡脸，竟然不想要把她送上去。
每次自己想要向她靠近的时候，她似乎都会有所察觉般的躲远。
在知道她对乔野的感情之后，自己已经想要试着让自己放弃了。可是就在刚才，看到她喝得那么醉，却拿着麦克风对着乔野唱那首歌时滑稽可笑的样子，他才发现，自己的心根本就狠不下来。
“祝千双，我应该拿你怎么办才好。”森百里叹口气，身子向前弯过去，在祝千双的脸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可是这一下，却让祝千双清醒了一样，瞪着无辜的大眼睛捂着自己的脸，一双眼睛瞪得圆溜溜的。
“喂喂喂，你不要一副我对你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一样。”森百里有些冤枉，作为一个在导演界出了名的风流人物，他这个行为已经是绅士了好吗。
可是祝千双好像根本就已经认不出面前的人是谁那样，低着头，嘤嘤抽泣起来，自言自语一样：“不要一直逗我笑，你明明觉得不好笑。”
“嗯？什么意思？”森百里有些摸不着头脑。
“就是说……”祝千双的眼睛泛红像只小兔子，难过地说道，“你明明不喜欢我，为什么却让我以为……你喜欢我呢……你没再逗我笑……可是我却无法停止大笑了……”
——你轻易的抽身，而我却没办法停止爱你了。
是这个意思吧？
森百里有些欲哭无泪，抬手擦去她眼角不断滑落的眼泪，轻声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喜欢你了啊……”
“明明就有！”祝千双突然忿忿不平怒道，“你都要结婚了！你竟然要结婚了……”尾音拖长，祝千双难过得低下了头。
森百里却没办法再笑出来，眼里的光一寸一寸黯淡下去，直到再也找不到一丝踪迹。他刚才几乎以为，她是在说他，可是就在她说出那些话之后，心脏的位置像是徒然被什么猛击了一下，顿时间哽咽得没办法呼吸一样。
哈。森百里自嘲地想着，原来自己已经沦陷到这种地步了啊。
他摆正女生的肩膀，抬起她的下巴，让她正视着他，然后轻轻地问：“你，看得到我吗？”
“嗯？”女生明显很不能理解这个问题。
——你看得到我吗。一直在你身边的我，你到底有没有片刻正视过。
祝千双没有回答，而是皱着眉头自言自语说起来：“我讨厌你的虚伪和谎言……你不记得我了，你忘记我是谁了。我明明、明明那么喜欢你。喜欢你……十年了。”
“嗯？到底怎么回事？”森百里一直觉得曾经在哪里见过她，可是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在什么时候见过的。
“我和你告白……可是你嫌我胖，嫌我不好看，拒绝了我……甚至害我被那么多人嘲笑……可是我真没用啊……十年了，我竟然……”像是在做什么激烈的思想斗争一样，后面的话祝千双没再说出来。
可是森百里却忽然明白了。
原来她就是那个女生。
梦境那一天是这样的。
祝千双在悄悄暗恋当时学校风云人物的乔野整整一年之后，她选择了告白。
当纪检委员的时候她在检查时发现乔野和他的同桌从来不去做课间操，所以她特地挑了一个大家都去做广播体操的时间，找到了那个曾经自己无数次路过的教室，看到了自己喜欢的他。
他的身边是他的同桌，一人站在床边，一人坐着的模样简直就像是画报一样美丽。只是乔野的同桌似乎心情并不好，一个人若有所思地坐着，看向窗外，对于祝千双在门口意外发出的声响也不太在意，轻轻扫了她一眼。乔野在面前的时候，祝千双的眼中根本看不见别人，她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然后对他，勇敢地说出了那句话。
——“学长，我喜欢你。”
男生的眼睛里显然没有太惊讶，毕竟像他那样的人收到告白实在是太平常不过的事情。祝千双甚至也想过了，这个时候的自己，学长是绝对不会接受的。
但是这份感情，无路如何都想在他毕业之前和他说出来。
所以勇敢的告白了，在他开口拒绝自己之前，祝千双把自己想说的话说了出来：“我知道现在的自己不够好，很胖，很难看，成绩不好，没有特长。学长肯定不会接受我的，所以等我有一天，觉得自己足够好了，再来向学长告白可以吗？那个时候——学长再好好考虑吧。”
乔野的眉毛上扬，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
就像是受到肯定一样。祝千双觉得那个时候的学长是多么的温柔。
可是就在她转身离开的时候，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一些高年级的学生已经快要回到教室了。
祝千双像赶快走，却突然被拉住。
竟然是乔野。
他的表情有些犹豫，不知道如何开口一样，扳过此刻已经激动得身体僵硬的祝千双，飞快地按住她肩膀示意她坐下来，因为是学长吩咐的，她想也没想就往下一坐。
后来所有的悲剧，似乎都发生在那一瞬间。
祝千双坐了下来，传出了清脆的声响。
什么东西碎掉了。
祝千双吓得立刻弹了起来，她没注意凳子上放着一台cd机，已经很旧了，银色的外壳已经掉漆，塑料的部分裂了很大的一道裂痕。
她急忙道歉，无助地看向了乔野。
可是乔野似乎也被震惊到了，看向了一直沉默的同桌。
就在外面的那些同学进来的时候，乔野的同桌愤怒的站起来，用力狠狠推开了已经呆住的祝千双，大声地骂起来：“你……你看你坐了什么！没有长眼睛吗！”
而之后，甚至说了更多过分的话。
乔野的同桌红着眼睛，像头被触怒的狮子般暴躁地咒骂着。让那些进来的同学全部都吸引了过去，知道缘由之后，竟然毫不犹豫纷纷看着祝千双笑起来。
——“哈，你看她太厉害了，竟然可以一坐就把别人的cd机坐烂。”
——“这体重真是不容小觑啊。”
——“哟哟，女版超级赛亚人！”
这样的嘲笑夹杂着乔野同桌的谩骂，全部涌进了耳朵里面。那个时候的祝千双，只能把目光投向乔野。
可是……他却在看着另外一个方向。
她顺着那个方向看过去，看到了一道纤细的身影，是郁薇。
那个瞬间，她好像明白了什么一样，不顾一切推开了围着她的众人，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这就是祝千双十年来惯穿着她梦境的全部。
也是在十年前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实。
那之后的祝千双因为怎么都无法忍受那一天所发生的事情，而转学了。
可是这件事就像是一道伤疤一样深深印在了她的心里。
让她最在意的是，那个人，他的目光始终看着那个女生。神色慌张。
就像是想要撇清关系，为了不让那个她误会一样。
他那么慌慌张张让她坐下来，原来是因为怕郁薇看见而有什么误会，感到丢脸。
那些人围着她嘲笑的嘴脸，铸成了这十年里对乔野的恨意。
可是祝千双却怎么都不记得了。
那一天她坐坏的cd机的主人，就是此刻坐在她身边的，森百里。
“哈。”森百里笑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女生熟睡的脸，“竟然是你。竟然就是你。”
此时女生已经睡着，嘴巴时不时砸吧砸吧两下，像是个慵懒的小动物一样，完全不知道正注视着自己的男人，此刻翻涌的内心。
“原来你就是我一直在找的人。祝千双。”森百里的声音颤抖，“在我知道因为我而让你遭受了那么屈辱的事情，愤怒平静下来之后的我有多后悔。可是我试图找你时，你已经离开了。原来你一直离我那么近，我竟然从来没有听千禾提起过有你这样一个妹妹。”
“我终于找到你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森百里愧疚地重复着道歉的话，“我的母亲离开我的时候留给我最后一个礼物，就是那个cd机……所以我才忍不住，其实已经很烂了，只是我把被母亲抛弃的怒气，发泄到了你身上。可是多可笑啊，我竟然为了一个抛弃我的人，伤害了我现在喜欢的女生……千双，真的对不起。”
“但是……我不会再失去你一次。”
注视着女生的森百里，决定隐瞒这个秘密。
在刚才女生的自白，再加上他顺藤摸瓜的询问，总算知道了她现在那么恨乔野的原因。可是她却不知道，那天乔野之所以会让她坐下来，并不是因为她自己所想的那样。
但是现在也已经没有关系了。他会来弥补她所受到的一切伤害。
女生的表情终于恢复到了平静。
森百里俯身，想要上前亲吻她的唇，却突然止住了。
他撩开她额前的发，挂到耳后，而后望着她的脸浅浅笑了。现在还不急，他一定会让她心甘情愿的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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