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爱错了人
我瞧见顾云深脸上的表情不太对劲，越发觉得阎沥北的事情不简单。
此刻，顾云深良久沉默，他并不回答我的问题。
“你不是说，两个人要相互诚恳一点吗，我都承认自己是阎沥北的妹妹，你怎么说话不算话了？”我的语气里面多少有些不满，顾云深微微挑眉，显然，他感受到了我的情绪。
可事实上，顾云深并没有因为我的情绪，从而安抚我，更没有回答之前的问题。
这些年来，在阎沥北的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他当初又为什么差点死了，这些我都不清楚。
就好似一个黑洞，里面藏着许多秘密，然而，我一个人怎么也走不到黑洞的底端。
所有人都不肯告诉我，包括阎沥北自己，其实，自从我被阎沥北送到了国外，对于他们来说，我就真成了一个什么都不可以知道的外人了。
我端起杯子，脸上不满的情绪越发的明显，我凝视了一眼顾云深，道：“看上去你和阎沥北反着来，实际上，你和那些顺着阎沥北的人一样。”
我的话其实并没有说完，但顾云深已经抬头看我，他的视线直直地摄在我的脸上，久久没有挪开。
同样，他照旧没有插嘴，而是等着我的后文。
其实，顾云深和我待在一起的时间不长，却像是一个很了解我说话习惯的人。
“你们就像不约而同地商量好，瞒着我这个对于你们来说，可有可无的人。”我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挂着苦涩。
我用了‘可有可无’四个字来形容自己，实际上我也觉得万分贴切。
倒是原本就紧绷着表情的顾云深，更是僵住，他的眼睛里面闪过一丝丝同情。
是的，我没有看错也没有感受错，不是别的，是同情。
我并不因为顾云深的同情从而感动，我心里一阵失笑，在国外早已千疮百孔还能够自愈的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同情说白了就是可怜而已，我已经生活地够糟糕了，真心不喜欢别人用这样的姿态对我，那只会无时无刻地提醒我是一个可怜人。
可是话又说回来，我很理解顾云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眼神，他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一定也经历过被人当做可有可无人的日子。
我早就觉得，我和顾云深即便再不和，可我能在他身上，或者他在我身上找到一种共同点。
毕竟，大家都是受过‘伤’的人。
顾云深非但没有接着之前阎沥北的话题聊，反而转移了话题，他问我：“那你在国外的那几年过得好吗？”
我觉得这个男人总是问我猜不到的问题，而且他的问题每一次都能让我觉得很好笑。
什么叫做我在国外的那几年过得好不好？什么叫好，什么叫不好？
“好也能变成坏，坏也能变成好，关键看自己能不能独自一人熬过喜怒哀乐。”那种生活，至今我都只觉得一个词‘孤单’。
我是真的没有想过好还是坏，就是因为孤单，所以当初我特别想要那个孩子。
没了孩子，我越发孤单。
顾云深眼神深邃了几分，那眼神像是看着什么稀奇的东西，我想，也许在他的眼中，我的话牛头不对马嘴，理论逻辑很糟糕吧。
“你问这些有意思吗，我和你没什么交集。”我如此说。
今天和顾云深来这里，并不是闲话家常的，我只想用我的秘密换取他所知道的秘密，而他也想了解自己感兴趣的点。
顾云深听完我的话，却笑了，反问我：“如果我告诉你，我们之间其实很早很早以前有过交集呢？”
好吧，他又成功地让我哭笑不得。
“你脑子是秀逗了吗？”我嗤声。
显然我的回答和表情，都在顾云深的意料之中，所以他才会转变僵直的姿态，往椅子后面悠哉地靠去。
他忽地，自言自语地问：“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女人？”
我也学着他，往椅子上一靠，看着他。
一下子，原本两个还打算交换秘密的人，像是来感受日光浴一般。
“一个不怎么干净的女人。”我毫不避讳地如此回答他。
顾云深的眉宇终于轻轻地动了一下，稍纵即逝的小动作，却被我视线捕捉。
这个男人和阎沥北不同的是，阎沥北若听到我这么说，又该让我吃点苦头了。
可是顾云深却笑着问我：“怎么个不干净法？”
他就像是在聊着一个无关紧要的话题，而我明明是当事人，他也不将我当做当事人了。
不过也对，我和他没关系，两个人也没有感情牵扯，他没有必要为了我干不干净有太多的情绪。
“我怀过孩子。”我说道。
和阎沥北说这种话，我会心很痛，包括那条已经痊愈的伤口也跟着痛。
和顾云深说，我却如释重负，感觉这么多年压在心口的大山也被搬走了。
我本以为顾云深依旧会是挂着笑意的模样，事实上，不是，他嘴角的笑凝住了，最后甚至变得笑不下去。
他的神色，凝重起来。
我不知道顾云深在想什么，也许，他觉得女人不自爱或者别的，毕竟许若笙也坏了不知名男人的孩子，因为流产刚出院。
“谁的？”顾云深问我。
这一次，他的语气很轻很轻，轻到我误以为是阎沥北。
顾云深像是受到了我说的话的影响，沉着脸的样子，让我都有些害怕他会起身冲过来。
“和你没关系吧。”我切了一声。
他都知道我那么多秘密了，可这个男人小气吧啦，有关许若笙和阎沥北的事情一点都不告诉我。
之前还美其名说会告诉我他们三个人之间的纠葛，现在，就我一个人在场独角戏。
顾云深啊顾云深，我怎么可能继续告诉你，你以为天底下会有那么好的事情？
“你告诉我，我就告诉你为什么说我们有过交集。”他精明的很，见我不说了，紧接着马上抛出了诱饵。
顾云深当我是个傻子么，我和他有没有交集，我并不感兴趣，告诉他孩子是谁的，岂不是惊天大秘密公之于众。
我不肯说，顾云深倒是自己说了起来：“小时候，你和阎沥北去过孤儿院做义工，如果我没记错，当时陪你们去的是阎沥北的父亲，那时候的你们，关系并不怎么好。”
顾云深说完之后，我仔细的想了想，似乎，还真有那么一回事儿。
但做义工这种事情，没人会太放在心上。
小时候，刚开始我和阎沥北的关系确实不怎么好，毕竟刚组建的家庭，需要一定的时间去磨合。
我想到顾云深记得那么清楚，不禁打趣他：“难不成我在孤儿院里对你有恩，你现在来报答我啊。”
顾云深嗯了一声，点点头，回道：“你怎么知道我是这样的想法？”
我真的差点笑出声来，我一个玩笑话而已，我瞧着他也并不是很认真的表情，也当他在开我玩笑。
“得了吧，就你现在这样对我，哪里是在报答我，简直就是变相地在折腾我。”我叹了一口气，不信他。
顾云深并没说话，但他的目光变得更加柔和起来，我其实还挺不习惯他这个样子。
杯子里面的液体早已凉却，我没喝，顾云深同样没碰。
他开嗓，又道：“你这些年，肯定在外，过得不开心。”
当这句话窜入我的耳朵，我觉得顾云深今天一定吃错了药，一会儿问我过得好不好，一会儿又自言自语用肯定的语气说我过的不开心。
这个看似为我操碎心的男人，我只当他喜欢多管闲事。
“开心也好不开心也罢，都过去了，不是么，顾云深，你到底今天叫我出来是为什么？”我再也没有了半点耐心，问顾云深。
顾云深的身子向前倾，胳膊肘放在桌子的边缘，无比真挚地对我说：“我想告诉你，倘若我遇见你比遇见许若笙早，我不会爱她。”
他的言外之意很明显，如果遇见我比遇见许若笙早，他会选择爱我。
疯了疯了，我更加肯定顾云深吃错药疯了。
“玩笑话适可而止啊。”我提醒他。
可是在顾云深的脸上，找不到半点玩笑痕迹，他的样子就像是在告诉我，刚刚都是他的心里话。
顾云深又说：“我爱她爱得很辛苦，而且，她从来都没有珍惜过。你一定曾经也很爱阎沥北吧，也爱得很辛苦，我们是一样的，都把最好的感情用错了人。”
他的一番话，竟然让我无从辩驳。
顾云深说的没有错，我曾经很爱很爱阎沥北，一度以为，没有了阎沥北，我会活不下去。
还异想天开的幻想过，有了和阎沥北的孩子，我可以原谅阎沥北对我所做的一切，只要阎沥北愿意和我重新开始。
事实证明，我爱错了人，最青春的年华，最干净的身子，最美好的感情都给了阎沥北，最后却成为阎沥北弃之如敝履的东西。
“我们可以试着在一起，你觉得我这个建议怎么样？”顾云深有些趁热打铁的意味，期待着我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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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顾云深良久沉默，他并不回答我的问题。
“你不是说，两个人要相互诚恳一点吗，我都承认自己是阎沥北的妹妹，你怎么说话不算话了？”我的语气里面多少有些不满，顾云深微微挑眉，显然，他感受到了我的情绪。
可事实上，顾云深并没有因为我的情绪，从而安抚我，更没有回答之前的问题。
这些年来，在阎沥北的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他当初又为什么差点死了，这些我都不清楚。
就好似一个黑洞，里面藏着许多秘密，然而，我一个人怎么也走不到黑洞的底端。
所有人都不肯告诉我，包括阎沥北自己，其实，自从我被阎沥北送到了国外，对于他们来说，我就真成了一个什么都不可以知道的外人了。
我端起杯子，脸上不满的情绪越发的明显，我凝视了一眼顾云深，道：“看上去你和阎沥北反着来，实际上，你和那些顺着阎沥北的人一样。”
我的话其实并没有说完，但顾云深已经抬头看我，他的视线直直地摄在我的脸上，久久没有挪开。
同样，他照旧没有插嘴，而是等着我的后文。
其实，顾云深和我待在一起的时间不长，却像是一个很了解我说话习惯的人。
“你们就像不约而同地商量好，瞒着我这个对于你们来说，可有可无的人。”我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挂着苦涩。
我用了‘可有可无’四个字来形容自己，实际上我也觉得万分贴切。
倒是原本就紧绷着表情的顾云深，更是僵住，他的眼睛里面闪过一丝丝同情。
是的，我没有看错也没有感受错，不是别的，是同情。
我并不因为顾云深的同情从而感动，我心里一阵失笑，在国外早已千疮百孔还能够自愈的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同情说白了就是可怜而已，我已经生活地够糟糕了，真心不喜欢别人用这样的姿态对我，那只会无时无刻地提醒我是一个可怜人。
可是话又说回来，我很理解顾云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眼神，他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一定也经历过被人当做可有可无人的日子。
我早就觉得，我和顾云深即便再不和，可我能在他身上，或者他在我身上找到一种共同点。
毕竟，大家都是受过‘伤’的人。
顾云深非但没有接着之前阎沥北的话题聊，反而转移了话题，他问我：“那你在国外的那几年过得好吗？”
我觉得这个男人总是问我猜不到的问题，而且他的问题每一次都能让我觉得很好笑。
什么叫做我在国外的那几年过得好不好？什么叫好，什么叫不好？
“好也能变成坏，坏也能变成好，关键看自己能不能独自一人熬过喜怒哀乐。”那种生活，至今我都只觉得一个词‘孤单’。
我是真的没有想过好还是坏，就是因为孤单，所以当初我特别想要那个孩子。
没了孩子，我越发孤单。
顾云深眼神深邃了几分，那眼神像是看着什么稀奇的东西，我想，也许在他的眼中，我的话牛头不对马嘴，理论逻辑很糟糕吧。
“你问这些有意思吗，我和你没什么交集。”我如此说。
今天和顾云深来这里，并不是闲话家常的，我只想用我的秘密换取他所知道的秘密，而他也想了解自己感兴趣的点。
顾云深听完我的话，却笑了，反问我：“如果我告诉你，我们之间其实很早很早以前有过交集呢？”
好吧，他又成功地让我哭笑不得。
“你脑子是秀逗了吗？”我嗤声。
显然我的回答和表情，都在顾云深的意料之中，所以他才会转变僵直的姿态，往椅子后面悠哉地靠去。
他忽地，自言自语地问：“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女人？”
我也学着他，往椅子上一靠，看着他。
一下子，原本两个还打算交换秘密的人，像是来感受日光浴一般。
“一个不怎么干净的女人。”我毫不避讳地如此回答他。
顾云深的眉宇终于轻轻地动了一下，稍纵即逝的小动作，却被我视线捕捉。
这个男人和阎沥北不同的是，阎沥北若听到我这么说，又该让我吃点苦头了。
可是顾云深却笑着问我：“怎么个不干净法？”
他就像是在聊着一个无关紧要的话题，而我明明是当事人，他也不将我当做当事人了。
不过也对，我和他没关系，两个人也没有感情牵扯，他没有必要为了我干不干净有太多的情绪。
“我怀过孩子。”我说道。
和阎沥北说这种话，我会心很痛，包括那条已经痊愈的伤口也跟着痛。
和顾云深说，我却如释重负，感觉这么多年压在心口的大山也被搬走了。
我本以为顾云深依旧会是挂着笑意的模样，事实上，不是，他嘴角的笑凝住了，最后甚至变得笑不下去。
他的神色，凝重起来。
我不知道顾云深在想什么，也许，他觉得女人不自爱或者别的，毕竟许若笙也坏了不知名男人的孩子，因为流产刚出院。
“谁的？”顾云深问我。
这一次，他的语气很轻很轻，轻到我误以为是阎沥北。
顾云深像是受到了我说的话的影响，沉着脸的样子，让我都有些害怕他会起身冲过来。
“和你没关系吧。”我切了一声。
他都知道我那么多秘密了，可这个男人小气吧啦，有关许若笙和阎沥北的事情一点都不告诉我。
之前还美其名说会告诉我他们三个人之间的纠葛，现在，就我一个人在场独角戏。
顾云深啊顾云深，我怎么可能继续告诉你，你以为天底下会有那么好的事情？
“你告诉我，我就告诉你为什么说我们有过交集。”他精明的很，见我不说了，紧接着马上抛出了诱饵。
顾云深当我是个傻子么，我和他有没有交集，我并不感兴趣，告诉他孩子是谁的，岂不是惊天大秘密公之于众。
我不肯说，顾云深倒是自己说了起来：“小时候，你和阎沥北去过孤儿院做义工，如果我没记错，当时陪你们去的是阎沥北的父亲，那时候的你们，关系并不怎么好。”
顾云深说完之后，我仔细的想了想，似乎，还真有那么一回事儿。
但做义工这种事情，没人会太放在心上。
小时候，刚开始我和阎沥北的关系确实不怎么好，毕竟刚组建的家庭，需要一定的时间去磨合。
我想到顾云深记得那么清楚，不禁打趣他：“难不成我在孤儿院里对你有恩，你现在来报答我啊。”
顾云深嗯了一声，点点头，回道：“你怎么知道我是这样的想法？”
我真的差点笑出声来，我一个玩笑话而已，我瞧着他也并不是很认真的表情，也当他在开我玩笑。
“得了吧，就你现在这样对我，哪里是在报答我，简直就是变相地在折腾我。”我叹了一口气，不信他。
顾云深并没说话，但他的目光变得更加柔和起来，我其实还挺不习惯他这个样子。
杯子里面的液体早已凉却，我没喝，顾云深同样没碰。
他开嗓，又道：“你这些年，肯定在外，过得不开心。”
当这句话窜入我的耳朵，我觉得顾云深今天一定吃错了药，一会儿问我过得好不好，一会儿又自言自语用肯定的语气说我过的不开心。
这个看似为我操碎心的男人，我只当他喜欢多管闲事。
“开心也好不开心也罢，都过去了，不是么，顾云深，你到底今天叫我出来是为什么？”我再也没有了半点耐心，问顾云深。
顾云深的身子向前倾，胳膊肘放在桌子的边缘，无比真挚地对我说：“我想告诉你，倘若我遇见你比遇见许若笙早，我不会爱她。”
他的言外之意很明显，如果遇见我比遇见许若笙早，他会选择爱我。
疯了疯了，我更加肯定顾云深吃错药疯了。
“玩笑话适可而止啊。”我提醒他。
可是在顾云深的脸上，找不到半点玩笑痕迹，他的样子就像是在告诉我，刚刚都是他的心里话。
顾云深又说：“我爱她爱得很辛苦，而且，她从来都没有珍惜过。你一定曾经也很爱阎沥北吧，也爱得很辛苦，我们是一样的，都把最好的感情用错了人。”
他的一番话，竟然让我无从辩驳。
顾云深说的没有错，我曾经很爱很爱阎沥北，一度以为，没有了阎沥北，我会活不下去。
还异想天开的幻想过，有了和阎沥北的孩子，我可以原谅阎沥北对我所做的一切，只要阎沥北愿意和我重新开始。
事实证明，我爱错了人，最青春的年华，最干净的身子，最美好的感情都给了阎沥北，最后却成为阎沥北弃之如敝履的东西。
“我们可以试着在一起，你觉得我这个建议怎么样？”顾云深有些趁热打铁的意味，期待着我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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