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灿若列星（九）
宁星意桌上没什么东西,随手拎过来刚打算放下，突然想到什么似回了下头，看到了撑着下巴跟许佳音笑得一脸浪样沈渐。
“沈渐不跟你坐了啊？”
陆珩姜“嗯”了声,凌初屁颠屁颠把桌子搬过来放好,回头说：“那陆神您一个人坐了啊,要不然……”
宁星意伸手按住他头：“宝贝儿,想叛变？”
凌初：“没有没有，就是刚才我搬桌子来时候冯黎想过来跟我坐，他说反正陆神这里空了一个位置没人坐，你正好可以过去，让我问你答不答应。”
宁星意回过头，冯黎举起双手高过头顶,比了个心。
“……不答应，多喝热水少做梦。”
冯黎已经搬着桌子过来了，一脸谄媚抛了半天媚眼,宁星意被他恶心不行，随手把锅甩给了身后陆珩姜：“你问你陆神,他要是答应我没意见。”
冯黎两指一屈按在陆珩姜桌上做了个下跪姿势：“陆神,求你！”
陆珩姜：“……嗯。”
？
宁星意一脸见鬼看着他：“喂，你干嘛答应？”
陆珩姜：“我干嘛不答应。”
宁星意一头问号,这人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明明先前沈欢与提出在前面坐他就不答应，怎么冯黎来就答应了？
嘶。
“哎,陆珩姜。”宁星意伸手朝他勾勾手指,压低声音说：“你喜欢冯黎啊？那要不然让他跟你坐？不要不好意思，两个向导也能谈恋爱,宁哥很open,ok。”
说完还冲他做了个OK手势,轻眨一下眼。
陆珩姜把笔一放，冲他微微勾了下嘴角，起身走了。
？
不是，怎么还有脾气了。
宁星意叹了口气：“你们向导脸皮就是薄，被揭穿喜欢谁就害羞逃走，哎，我们哨兵就不会这么内向。”
凌初：“哥你说什么呢？”
“哦没什么。”宁星意回过头看向冯黎，“要不然你坐这儿？”
“不不不不！！！！我坐前面，前面就行。”
“……行。”
宁星意把自己桌子拉到陆珩姜桌子旁边对齐，心道这有什么好藏着掖着，还要隔那么远坐，算了，看在他安抚自己份儿上，就给他当个挡箭牌。
宁星意一脸舒畅靠在椅子上，“我真是善解人意啊，哨兵听了都得流泪，向导听了也要沉默，谁听了不感动。”
快上课时陆珩姜才回来，数学老师在上面慷慨激昂，宁星意在底下激情澎湃，打了半节课游戏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碰了碰陆珩姜手臂：“我不打扰你吧？”
“不会。”
“哦。”
宁星意又低下头，隔了一会隐约听见陆珩姜说：“晚上不回家可以吗？”
？
宁星意倏地抬头，瞬间联想到了昨晚那个闹剧，恨不得把手机扔他脸上：“你想得美！我才不会跟你出去乱搞，收起你……”
陆珩姜见他明显想歪了，立刻截断话头说：“今晚给你进行一次彻底安抚，看看你身体接受度，安抚完恐怕你没力气回家。”
宁星意一愣，花了三秒才反应过来陆珩姜说是换头像那晚讲彻底安抚，耳根子一红，破天荒结巴了句：“哦……哦。”
“那在哪儿？去凌初宿舍？”
宁星意说这话时候略微仰起头，他不会系领带索性就没系，外头搭了件墨绿色V领针织衫衬得颈侧皮肤雪白，还有隐约可见青色血管。
晚上安抚他会暴露出更加柔软样子，陆珩姜轻轻捏紧了笔，本能不想让任何人窥见这样他，就算凌初也不行。
宁星意见他一直不说话，手指几乎要把笔捏断了，指骨都泛着白，忍不住说：“别说让我跟你开房啊，我不会去！你要是敢强来我就揍你。”
“……”
陆珩姜：“我借了亲戚房子，他不经常回家，你怕不安全话我安抚完你就离开，你反锁好门我也进不去。”
“哦，那行。”
陆珩姜收回视线落在笔记上，这人直到现在还没意识到，如果自己晚上真想对他做些什么，他不仅没有还手之力，可能还会主动求他让自己好受。
陆珩姜轻轻换了口气，没让浮想联翩继续控制他思绪，及时掐灭了想法。
晚自习结束，徐彻过来喊宁星意一起回家。
宁星意：“我晚上跟凌初一块儿住，不回家了。”
他不回去住也不是一天两天，高二那会也有一阵没一阵去网吧过夜，徐彻习以为常点点头：“那行，我走了。”
宁星意下楼时看到陆珩姜站在车边跟司机说话，对方点了下头然后开车走了。
“诶？他怎么走了。”
陆珩姜：“我不是有司机么。”
“别，咱打车，我可不想再把你摔了。”宁星意自觉糙汉，但陆珩姜不一样，人是个娇气大少爷，不能老因为他受伤。
两人打车去了陆行云位于郊区一个独栋别墅，陆珩姜打开门让他先进去，“我舅舅房子，他不经常回来，我隔段时间过来住几天。”
调整心情。
宁星意打量了一下这个房子，装修偏冷，基本上除了银就是白，一整面墙大镜子正对着沙发，很像陆珩姜风格，清冷让人有时不敢直视。
吃完晚饭，宁星意先给宁潋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晚上住在凌初宿舍，回来时看到陆珩姜正再调整空调温度。
“你热？”
“待会你会热。”陆珩姜放下手机朝他伸出手：“过来。”
宁星意浑然没觉得有哪里不对，也没意识到自己即将面对什么，依言走过去赤脚踩上地毯，“这都几月了还热。”
“宁星意。”
“啊？”
陆珩姜：“一会我会碰你身上，你能接受吗？”
“能啊，随便碰，俩男生有什么不能碰。”
陆珩姜眉角跳了跳，冷下声音跟他说：“以后少跟别人说这种话，有没有点常识。还有我说碰你身上，不止是胳膊，手，我会碰你尾椎，脖子和腰之类地方，还会引导出你精神体，你受不住时候可以咬我，但是别咬我精神体。”
宁星意听完，耳根子一下红了，一路顺着耳垂氤到脖子都有些泛粉。
“…………知道了。”
落地窗外光线只余微弱一缕落在地上，以肉眼可见速度归于黑暗，陆珩姜伸手握住宁星意手腕，一如他想象中那样。
细腻柔软，带着微热体温。
陆珩姜勉强让自己平静下来，克制着用指尖摩挲他手腕骨冲动，慢慢催动自己精神力，释放出精神体与触手。
白鹤立于一旁，精神触手泛着盈盈蓝光，下一秒便缠住宁星意手腕，陆珩姜说：“受不住可以出声，这里隔音还可以。”
宁星意此时还自信满满，冲他扬了下眉梢：“我会叫？我叫一声就是你儿子，废话少说赶紧上。”
陆珩姜精神触手与他本人是100%联结，痛感他会感受到，快/感也一样，他释放出精神力将人笼罩瞬间，拇指在宁星意手腕内侧微微用力一揉，感觉到他哆嗦了下，于是往前理出手指，在指腹上轻轻画圈。
宁星意气息微乱，觉得有燥热从未知地方升起，艰难咽了下唾沫。
手指缝是最整只手最细致地方，此时被人寸寸揉过，慢慢渗出一层汗渍，潮/湿又黏（糊），他忍不住动了动手指，却被陆珩姜握得更紧，两人指缝相交几乎连空气都无法渗透。
他从来不知道，被别人揉个手都会有这样感觉，呼吸慢慢乱了节奏，双膝微微发软站不稳，被陆珩姜扶住腰坐下来。
“不用忍，接下来你忍不住，结果都是一样还不如现在就出声。”
宁星意微红着眼角瞪他，一开口却是断断续续艰难喘气：“放、放屁！我要是能忍得住，你喊我、喊我爸爸。”
陆珩姜：“喊你祖宗都行。”
宁星意死死咬住牙接住他挑衅，但却清晰感觉到自己神经都好像被人一根根从血肉里剥出来，晾在阳光下任人观赏。
那种极致舒适同时酝酿出不安，让他下意识攥紧陆珩姜手，感觉到一只手顺着他尾椎往上，如同逆着皮毛往上，带来丝丝缕缕战栗。
宁星意牙齿打颤，每个细胞以及每根神经都在叫嚣着让他发出声音，仿佛有一个声音在他脑子里引领，别忍着，叫出声。
陆珩姜拇指按住尾椎那根略微尖锐骨头，与他较劲一般用力揉，同时那无数根精神触手缠住了宁星意手腕、脖子、腰，甚至连他脚腕都被精神触手缠住，在白皙皮肤上照出蓝莹莹光芒。
精神触手显然不仅止如此，磨蹭够了便张开了一张张小口，咬住他耳垂，探入他指缝，像个婴儿在汲取食物。
颈侧皮肤最脆弱，神经也更多，精神触手触碰带来极致舒适同时也最难以抗拒战栗，宁星意几乎忍不住它们所赐予极致。
偏偏陆珩姜手指还在兴风作浪，让他感觉尾椎以下都不是自己，软几乎要瘫倒在他怀里，事实上也已经这样了。
“我接下来要把你精神体引出来，你跟着我精神力驱动，不要排斥我。”
宁星意用力深呼吸，勉强维持冷静，但手指颤动还是让他很清楚明白向导并不是他想象中那样，靠着哨兵保护。
强大向导，足以驱策哨兵。
片刻后，一头金虎在脚边浮现，没等宁星意反应过来，陆珩姜精神力已经将它笼罩，下一秒，他忽然松开了手。
宁星意一愣。
陆珩姜握住金虎尾巴，轻轻一揉。
宁星意猝不及防溢出一丝轻吟，黏他自己都愣了，但没等他将这种感觉强压下去，陆珩姜已经攥着金虎尾巴，进而到了尾椎。
精神体与本人感觉是完全一致，宁星意无差别感受到了来自金虎极致舒适，那双白玉似手指陷入金色皮毛之中，若隐若现。
宁星意隐约觉得自己恍惚生出了一条尾巴，此时正被陆珩姜握在手里，反复揉捏。
他实在受不住这样幻想，也受不了自己这样弱势，用力一咬牙，金虎猛地嘶吼一声，咬住了陆珩姜手。
陆珩姜手猛地一颤，即便精神体咬他不会流血但痛感是无差，他额头瞬间布起一层冷汗，甚至顺着额角流下来，在脖子上留下一道水痕。
他抿住唇硬是没有发出声音，让金虎咬着手掌，同时低声说：“不许咬我，想办法控制住自己精神力，趴好不许动。”
前半句跟宁星意说，后半句跟金虎说。
宁星意呼吸紊乱，努力睁了睁眼保持清明，尝试着跟他一起催动精神力，让金虎老实待在他掌下被他抚/摸，可这样一来，那种不适感又重新烧起来。
“陆珩姜，我……”喘气声硬生生截断扼住了剩下半句，将他变成了散碎呼吸，泛红嘴唇和绯色眼角都透露着脆弱，但眼神里却有着一股不肯低头劲儿。
陆珩姜收回一只手揽着他腰，手臂从他脊后绕过来在他耳垂后揉了揉，把声音放到最低：“不许抵抗，乖。”
宁星意本能不想，可完全抗拒不了这句话诱惑，就连最后那个“乖”字，都让他一哆嗦，磨着牙散碎扔了一句：“你到底行……不行，搞快点！”
“……你确定？”
“确定。”
宁星意其实不确定，但长痛不如短痛这句话总没错，他再这样下去，恐怕真要喊陆珩姜爹了，每一根神经都在叫嚣着好舒服，再用力一点，让他快疯了。
汗湿透了整个脊背，陆珩姜开空调基本没用，宁星意不适动了动脖子，随即感觉到有一根精神触手顺着他脊骨钻了下去。
“唔……”宁星意整个人一哆嗦，下意识伸出手向后一抵，被陆珩姜轻而易举握住反剪在身后，紧接着那道凉薄嗓音说：“再动手，我就把你掐死。”
宁星意喘着气，感觉到脖子上缠绕着精神触手，默默收回了手。
好汉不吃眼前亏，但嘴炮还是要打打。
“我还有力气动手，你不觉得很丢人吗？”宁星意一句话说完，听见一声微凉笑意，紧接着腰一软，如有一道极强力量撞开了喉咙口闸门，黏腻声音争先恐后往外冲。
安抚结束，宁星意四仰八叉躺在地毯上，舒适长叹一口气，看着数百米之外有棵树上鸟窝，数十米外有两个学生牵着手说情话。
“陆珩姜。”
“嗯？”
“我感觉自己充满了力量，想找人干架，要不咱俩打一架吧，怎么刚才那种感觉结束了之后就突然消失了？”
陆珩姜精神疲惫不已，半支撑着头被气笑了：“宁星意，你给我滚去看几个哨兵课再来！”
“干嘛那么凶，你反正也安抚过我了，送佛送到西，你亲自给我讲。”宁星意躺在地上，两条长腿分开，说着话伸出脚在陆珩姜膝盖上踩了踩。
白皙脚尖落在眼里，陆珩姜眼底微热，别过了头：“不讲。”
“讲讲呗。”
陆珩姜被他缠没法，不给他讲恐怕是不能消停，而且他这一无所知样子恐怕以后也要惹事，于是伸手握住他脚踝，拿下去。
“别放我身上。”
“我脚又不臭，吃完饭那会去洗漱我都洗过了，你们这些大少爷洁癖这么严重，我都不介意，那不然你把脚放我身上我保证不嫌你。”
陆珩姜很想告诉他，自己不是洁癖，是这么大喇喇把自个儿脚踩在他膝盖上，太具诱惑力也太有暗示性了。
“哨兵最初身份你知道吗？”
宁星意：“算知道？”
“……”陆珩姜知道他这个性子不会有耐心去一点点看哨兵起源与进化，顿了顿说：“帮我倒杯水。”
“才安抚一下就开始支使人啦？大少爷，你可真是一点亏都不吃。”宁星意从地上爬起来，到厨房倒了杯温水回来塞到陆珩姜手里。
陆珩姜喝了口水润润嗓子，其实他并不是支使，只是没想到宁星意精神潜力居然那么大，加上他不会控制，横冲直撞一边被安抚，一边还要来攻击他。
陆珩姜边顾着他，还要防御他精神力对自己攻击，又不能架起屏障，如果是弱一点向导，恐怕都要被逼疯了，哪儿还能坐这儿说话。
他神经一抽一抽痛，精神力也耗损厉害，喉咙口有干涩血腥气。
陆珩姜喝完水，握着杯子说：“哨兵觉醒之初，是作为一个部落首领，那时候人类对于哨兵没什么概念，只知道很强大，但是同时也很脆弱，需要被安抚才能发挥最大力量。”
宁星意看着他手，却问：“还喝吗？”
“不喝了。”
宁星意从地上爬起来，靠在他手边沙发扶手上，自下而上仰望他，蓝色瞳眸几乎把人吸进去。
“今晚你可以随意使唤我，确定不要吗？仅此一天，过时不候哦。”
陆珩姜眉角跳了跳：“……坐回去，离我远点。”
“哦。”宁星意往后坐了一点，嘟囔道：“什么狗脾气，离近点儿也生气，以后隔着八条街跟你说话好不好啊。”
陆珩姜听见他嘟囔，无奈在心里想，他难道不想靠近点儿吗？他现在刚安抚完，事后哨兵还好，相反他是极度依赖哨兵，闻到气味恐怕会忍不住将他抱在怀里。
宁星意说着话，忽然瞧见了一边还没收回去白鹤，伸手将它抱了过来抱枕似圈在怀里，陆珩姜手指猛地一颤。
“……”
“把我精神体放开。”
“干嘛，抱一下那么小气，你刚才乱摸我老虎还没说呢，你精神体毛好软，让我摸会儿，趁我现在触感很敏锐，不要浪费。”
陆珩姜冷下声音，忍住因为他抚摸带来绝佳感触，攥紧了忍不住发颤手指，磨着牙道：“宁星意。”
“好好好，不抱行了吧。”宁星意松开手，刚想放出去时候就听他又说：“抱可以，别乱揉，手老实点儿。”
“没问题。”宁星意眯着眼抱白鹤偶尔一撸柔软羽毛，舒服。
手感真踏马棒。
不愧是是陆珩姜，连精神体都娇贵不行，宁星意想着，又撸了一把。
“……”
他完全没发现，在他狂撸白鹤时候，陆珩姜手背青筋几乎要崩出来了，指尖抖得不成样子，连额角都开始冒汗。
“……”
那只手仿佛带着火苗，将他精神体白鹤羽毛一一点燃，然后不管扑灭，任由着它汹涌燃烧，焚化他精神网，踩碎所有防御。
他却眨着眼，一脸无辜。
陆珩姜轻吸了口气压下心底那团火，勉强再次开口，被忽然凑近脸吓了一跳，宁星意就着他眼睛里倒影，利用自己绝佳视力照了会镜子：“真有精神体啊，跟你这个白鹤一模一样，不过我这个会发光，你精神体能发光吗？”
“……给我坐好！”
宁星意：“……哦。”
陆珩姜闭了闭眼，换了只手撑着额头喘了口气，又继续说：“后来有人发现了这个群体不同寻常，经过检查以及各种实验，最后发现了这一类人具有五感异于常人能力，并命名为哨兵。”
“后来，这些人成为了战场上最佳战士，因为哨兵人数众多，向导较少，所以可能会有一个向导分别安抚很多个哨兵例子。”
“只有最顶尖哨兵，才有资格与向导结合，进行一对一安抚，其他低等哨兵是没有资格。”
宁星意：“不对，这要是在战场上跟我一样瘫了怎么办？这仗还用打？”
“你可以用说话方式把人气死。”
宁星意：“……”
陆珩姜：“你身体和精神力强弱不对等，所以无法控制精神力波动，就像一条没有挖通渠道河，只能到处流淌，所以我安抚你时候，你会觉得使不上力，因为你控制不好精神力，能够控制精神力哨兵，会跟着他向导一起，利用两个人精神力进行修补安抚，而不是咬他手。”
宁星意记得自己让老虎咬过他手，顿时有点心虚：“那不是，本能反应么，不许记仇啊，大不了我让你咬我一口。”
他说着还掐住白鹤脖子，在自己手上“啄”了一下。
“扯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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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渐不跟你坐了啊？”
陆珩姜“嗯”了声,凌初屁颠屁颠把桌子搬过来放好,回头说：“那陆神您一个人坐了啊,要不然……”
宁星意伸手按住他头：“宝贝儿,想叛变？”
凌初：“没有没有，就是刚才我搬桌子来时候冯黎想过来跟我坐，他说反正陆神这里空了一个位置没人坐，你正好可以过去，让我问你答不答应。”
宁星意回过头，冯黎举起双手高过头顶,比了个心。
“……不答应，多喝热水少做梦。”
冯黎已经搬着桌子过来了，一脸谄媚抛了半天媚眼,宁星意被他恶心不行，随手把锅甩给了身后陆珩姜：“你问你陆神,他要是答应我没意见。”
冯黎两指一屈按在陆珩姜桌上做了个下跪姿势：“陆神,求你！”
陆珩姜：“……嗯。”
？
宁星意一脸见鬼看着他：“喂，你干嘛答应？”
陆珩姜：“我干嘛不答应。”
宁星意一头问号,这人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明明先前沈欢与提出在前面坐他就不答应，怎么冯黎来就答应了？
嘶。
“哎,陆珩姜。”宁星意伸手朝他勾勾手指,压低声音说：“你喜欢冯黎啊？那要不然让他跟你坐？不要不好意思，两个向导也能谈恋爱,宁哥很open,ok。”
说完还冲他做了个OK手势,轻眨一下眼。
陆珩姜把笔一放，冲他微微勾了下嘴角，起身走了。
？
不是，怎么还有脾气了。
宁星意叹了口气：“你们向导脸皮就是薄，被揭穿喜欢谁就害羞逃走，哎，我们哨兵就不会这么内向。”
凌初：“哥你说什么呢？”
“哦没什么。”宁星意回过头看向冯黎，“要不然你坐这儿？”
“不不不不！！！！我坐前面，前面就行。”
“……行。”
宁星意把自己桌子拉到陆珩姜桌子旁边对齐，心道这有什么好藏着掖着，还要隔那么远坐，算了，看在他安抚自己份儿上，就给他当个挡箭牌。
宁星意一脸舒畅靠在椅子上，“我真是善解人意啊，哨兵听了都得流泪，向导听了也要沉默，谁听了不感动。”
快上课时陆珩姜才回来，数学老师在上面慷慨激昂，宁星意在底下激情澎湃，打了半节课游戏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碰了碰陆珩姜手臂：“我不打扰你吧？”
“不会。”
“哦。”
宁星意又低下头，隔了一会隐约听见陆珩姜说：“晚上不回家可以吗？”
？
宁星意倏地抬头，瞬间联想到了昨晚那个闹剧，恨不得把手机扔他脸上：“你想得美！我才不会跟你出去乱搞，收起你……”
陆珩姜见他明显想歪了，立刻截断话头说：“今晚给你进行一次彻底安抚，看看你身体接受度，安抚完恐怕你没力气回家。”
宁星意一愣，花了三秒才反应过来陆珩姜说是换头像那晚讲彻底安抚，耳根子一红，破天荒结巴了句：“哦……哦。”
“那在哪儿？去凌初宿舍？”
宁星意说这话时候略微仰起头，他不会系领带索性就没系，外头搭了件墨绿色V领针织衫衬得颈侧皮肤雪白，还有隐约可见青色血管。
晚上安抚他会暴露出更加柔软样子，陆珩姜轻轻捏紧了笔，本能不想让任何人窥见这样他，就算凌初也不行。
宁星意见他一直不说话，手指几乎要把笔捏断了，指骨都泛着白，忍不住说：“别说让我跟你开房啊，我不会去！你要是敢强来我就揍你。”
“……”
陆珩姜：“我借了亲戚房子，他不经常回家，你怕不安全话我安抚完你就离开，你反锁好门我也进不去。”
“哦，那行。”
陆珩姜收回视线落在笔记上，这人直到现在还没意识到，如果自己晚上真想对他做些什么，他不仅没有还手之力，可能还会主动求他让自己好受。
陆珩姜轻轻换了口气，没让浮想联翩继续控制他思绪，及时掐灭了想法。
晚自习结束，徐彻过来喊宁星意一起回家。
宁星意：“我晚上跟凌初一块儿住，不回家了。”
他不回去住也不是一天两天，高二那会也有一阵没一阵去网吧过夜，徐彻习以为常点点头：“那行，我走了。”
宁星意下楼时看到陆珩姜站在车边跟司机说话，对方点了下头然后开车走了。
“诶？他怎么走了。”
陆珩姜：“我不是有司机么。”
“别，咱打车，我可不想再把你摔了。”宁星意自觉糙汉，但陆珩姜不一样，人是个娇气大少爷，不能老因为他受伤。
两人打车去了陆行云位于郊区一个独栋别墅，陆珩姜打开门让他先进去，“我舅舅房子，他不经常回来，我隔段时间过来住几天。”
调整心情。
宁星意打量了一下这个房子，装修偏冷，基本上除了银就是白，一整面墙大镜子正对着沙发，很像陆珩姜风格，清冷让人有时不敢直视。
吃完晚饭，宁星意先给宁潋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晚上住在凌初宿舍，回来时看到陆珩姜正再调整空调温度。
“你热？”
“待会你会热。”陆珩姜放下手机朝他伸出手：“过来。”
宁星意浑然没觉得有哪里不对，也没意识到自己即将面对什么，依言走过去赤脚踩上地毯，“这都几月了还热。”
“宁星意。”
“啊？”
陆珩姜：“一会我会碰你身上，你能接受吗？”
“能啊，随便碰，俩男生有什么不能碰。”
陆珩姜眉角跳了跳，冷下声音跟他说：“以后少跟别人说这种话，有没有点常识。还有我说碰你身上，不止是胳膊，手，我会碰你尾椎，脖子和腰之类地方，还会引导出你精神体，你受不住时候可以咬我，但是别咬我精神体。”
宁星意听完，耳根子一下红了，一路顺着耳垂氤到脖子都有些泛粉。
“…………知道了。”
落地窗外光线只余微弱一缕落在地上，以肉眼可见速度归于黑暗，陆珩姜伸手握住宁星意手腕，一如他想象中那样。
细腻柔软，带着微热体温。
陆珩姜勉强让自己平静下来，克制着用指尖摩挲他手腕骨冲动，慢慢催动自己精神力，释放出精神体与触手。
白鹤立于一旁，精神触手泛着盈盈蓝光，下一秒便缠住宁星意手腕，陆珩姜说：“受不住可以出声，这里隔音还可以。”
宁星意此时还自信满满，冲他扬了下眉梢：“我会叫？我叫一声就是你儿子，废话少说赶紧上。”
陆珩姜精神触手与他本人是100%联结，痛感他会感受到，快/感也一样，他释放出精神力将人笼罩瞬间，拇指在宁星意手腕内侧微微用力一揉，感觉到他哆嗦了下，于是往前理出手指，在指腹上轻轻画圈。
宁星意气息微乱，觉得有燥热从未知地方升起，艰难咽了下唾沫。
手指缝是最整只手最细致地方，此时被人寸寸揉过，慢慢渗出一层汗渍，潮/湿又黏（糊），他忍不住动了动手指，却被陆珩姜握得更紧，两人指缝相交几乎连空气都无法渗透。
他从来不知道，被别人揉个手都会有这样感觉，呼吸慢慢乱了节奏，双膝微微发软站不稳，被陆珩姜扶住腰坐下来。
“不用忍，接下来你忍不住，结果都是一样还不如现在就出声。”
宁星意微红着眼角瞪他，一开口却是断断续续艰难喘气：“放、放屁！我要是能忍得住，你喊我、喊我爸爸。”
陆珩姜：“喊你祖宗都行。”
宁星意死死咬住牙接住他挑衅，但却清晰感觉到自己神经都好像被人一根根从血肉里剥出来，晾在阳光下任人观赏。
那种极致舒适同时酝酿出不安，让他下意识攥紧陆珩姜手，感觉到一只手顺着他尾椎往上，如同逆着皮毛往上，带来丝丝缕缕战栗。
宁星意牙齿打颤，每个细胞以及每根神经都在叫嚣着让他发出声音，仿佛有一个声音在他脑子里引领，别忍着，叫出声。
陆珩姜拇指按住尾椎那根略微尖锐骨头，与他较劲一般用力揉，同时那无数根精神触手缠住了宁星意手腕、脖子、腰，甚至连他脚腕都被精神触手缠住，在白皙皮肤上照出蓝莹莹光芒。
精神触手显然不仅止如此，磨蹭够了便张开了一张张小口，咬住他耳垂，探入他指缝，像个婴儿在汲取食物。
颈侧皮肤最脆弱，神经也更多，精神触手触碰带来极致舒适同时也最难以抗拒战栗，宁星意几乎忍不住它们所赐予极致。
偏偏陆珩姜手指还在兴风作浪，让他感觉尾椎以下都不是自己，软几乎要瘫倒在他怀里，事实上也已经这样了。
“我接下来要把你精神体引出来，你跟着我精神力驱动，不要排斥我。”
宁星意用力深呼吸，勉强维持冷静，但手指颤动还是让他很清楚明白向导并不是他想象中那样，靠着哨兵保护。
强大向导，足以驱策哨兵。
片刻后，一头金虎在脚边浮现，没等宁星意反应过来，陆珩姜精神力已经将它笼罩，下一秒，他忽然松开了手。
宁星意一愣。
陆珩姜握住金虎尾巴，轻轻一揉。
宁星意猝不及防溢出一丝轻吟，黏他自己都愣了，但没等他将这种感觉强压下去，陆珩姜已经攥着金虎尾巴，进而到了尾椎。
精神体与本人感觉是完全一致，宁星意无差别感受到了来自金虎极致舒适，那双白玉似手指陷入金色皮毛之中，若隐若现。
宁星意隐约觉得自己恍惚生出了一条尾巴，此时正被陆珩姜握在手里，反复揉捏。
他实在受不住这样幻想，也受不了自己这样弱势，用力一咬牙，金虎猛地嘶吼一声，咬住了陆珩姜手。
陆珩姜手猛地一颤，即便精神体咬他不会流血但痛感是无差，他额头瞬间布起一层冷汗，甚至顺着额角流下来，在脖子上留下一道水痕。
他抿住唇硬是没有发出声音，让金虎咬着手掌，同时低声说：“不许咬我，想办法控制住自己精神力，趴好不许动。”
前半句跟宁星意说，后半句跟金虎说。
宁星意呼吸紊乱，努力睁了睁眼保持清明，尝试着跟他一起催动精神力，让金虎老实待在他掌下被他抚/摸，可这样一来，那种不适感又重新烧起来。
“陆珩姜，我……”喘气声硬生生截断扼住了剩下半句，将他变成了散碎呼吸，泛红嘴唇和绯色眼角都透露着脆弱，但眼神里却有着一股不肯低头劲儿。
陆珩姜收回一只手揽着他腰，手臂从他脊后绕过来在他耳垂后揉了揉，把声音放到最低：“不许抵抗，乖。”
宁星意本能不想，可完全抗拒不了这句话诱惑，就连最后那个“乖”字，都让他一哆嗦，磨着牙散碎扔了一句：“你到底行……不行，搞快点！”
“……你确定？”
“确定。”
宁星意其实不确定，但长痛不如短痛这句话总没错，他再这样下去，恐怕真要喊陆珩姜爹了，每一根神经都在叫嚣着好舒服，再用力一点，让他快疯了。
汗湿透了整个脊背，陆珩姜开空调基本没用，宁星意不适动了动脖子，随即感觉到有一根精神触手顺着他脊骨钻了下去。
“唔……”宁星意整个人一哆嗦，下意识伸出手向后一抵，被陆珩姜轻而易举握住反剪在身后，紧接着那道凉薄嗓音说：“再动手，我就把你掐死。”
宁星意喘着气，感觉到脖子上缠绕着精神触手，默默收回了手。
好汉不吃眼前亏，但嘴炮还是要打打。
“我还有力气动手，你不觉得很丢人吗？”宁星意一句话说完，听见一声微凉笑意，紧接着腰一软，如有一道极强力量撞开了喉咙口闸门，黏腻声音争先恐后往外冲。
安抚结束，宁星意四仰八叉躺在地毯上，舒适长叹一口气，看着数百米之外有棵树上鸟窝，数十米外有两个学生牵着手说情话。
“陆珩姜。”
“嗯？”
“我感觉自己充满了力量，想找人干架，要不咱俩打一架吧，怎么刚才那种感觉结束了之后就突然消失了？”
陆珩姜精神疲惫不已，半支撑着头被气笑了：“宁星意，你给我滚去看几个哨兵课再来！”
“干嘛那么凶，你反正也安抚过我了，送佛送到西，你亲自给我讲。”宁星意躺在地上，两条长腿分开，说着话伸出脚在陆珩姜膝盖上踩了踩。
白皙脚尖落在眼里，陆珩姜眼底微热，别过了头：“不讲。”
“讲讲呗。”
陆珩姜被他缠没法，不给他讲恐怕是不能消停，而且他这一无所知样子恐怕以后也要惹事，于是伸手握住他脚踝，拿下去。
“别放我身上。”
“我脚又不臭，吃完饭那会去洗漱我都洗过了，你们这些大少爷洁癖这么严重，我都不介意，那不然你把脚放我身上我保证不嫌你。”
陆珩姜很想告诉他，自己不是洁癖，是这么大喇喇把自个儿脚踩在他膝盖上，太具诱惑力也太有暗示性了。
“哨兵最初身份你知道吗？”
宁星意：“算知道？”
“……”陆珩姜知道他这个性子不会有耐心去一点点看哨兵起源与进化，顿了顿说：“帮我倒杯水。”
“才安抚一下就开始支使人啦？大少爷，你可真是一点亏都不吃。”宁星意从地上爬起来，到厨房倒了杯温水回来塞到陆珩姜手里。
陆珩姜喝了口水润润嗓子，其实他并不是支使，只是没想到宁星意精神潜力居然那么大，加上他不会控制，横冲直撞一边被安抚，一边还要来攻击他。
陆珩姜边顾着他，还要防御他精神力对自己攻击，又不能架起屏障，如果是弱一点向导，恐怕都要被逼疯了，哪儿还能坐这儿说话。
他神经一抽一抽痛，精神力也耗损厉害，喉咙口有干涩血腥气。
陆珩姜喝完水，握着杯子说：“哨兵觉醒之初，是作为一个部落首领，那时候人类对于哨兵没什么概念，只知道很强大，但是同时也很脆弱，需要被安抚才能发挥最大力量。”
宁星意看着他手，却问：“还喝吗？”
“不喝了。”
宁星意从地上爬起来，靠在他手边沙发扶手上，自下而上仰望他，蓝色瞳眸几乎把人吸进去。
“今晚你可以随意使唤我，确定不要吗？仅此一天，过时不候哦。”
陆珩姜眉角跳了跳：“……坐回去，离我远点。”
“哦。”宁星意往后坐了一点，嘟囔道：“什么狗脾气，离近点儿也生气，以后隔着八条街跟你说话好不好啊。”
陆珩姜听见他嘟囔，无奈在心里想，他难道不想靠近点儿吗？他现在刚安抚完，事后哨兵还好，相反他是极度依赖哨兵，闻到气味恐怕会忍不住将他抱在怀里。
宁星意说着话，忽然瞧见了一边还没收回去白鹤，伸手将它抱了过来抱枕似圈在怀里，陆珩姜手指猛地一颤。
“……”
“把我精神体放开。”
“干嘛，抱一下那么小气，你刚才乱摸我老虎还没说呢，你精神体毛好软，让我摸会儿，趁我现在触感很敏锐，不要浪费。”
陆珩姜冷下声音，忍住因为他抚摸带来绝佳感触，攥紧了忍不住发颤手指，磨着牙道：“宁星意。”
“好好好，不抱行了吧。”宁星意松开手，刚想放出去时候就听他又说：“抱可以，别乱揉，手老实点儿。”
“没问题。”宁星意眯着眼抱白鹤偶尔一撸柔软羽毛，舒服。
手感真踏马棒。
不愧是是陆珩姜，连精神体都娇贵不行，宁星意想着，又撸了一把。
“……”
他完全没发现，在他狂撸白鹤时候，陆珩姜手背青筋几乎要崩出来了，指尖抖得不成样子，连额角都开始冒汗。
“……”
那只手仿佛带着火苗，将他精神体白鹤羽毛一一点燃，然后不管扑灭，任由着它汹涌燃烧，焚化他精神网，踩碎所有防御。
他却眨着眼，一脸无辜。
陆珩姜轻吸了口气压下心底那团火，勉强再次开口，被忽然凑近脸吓了一跳，宁星意就着他眼睛里倒影，利用自己绝佳视力照了会镜子：“真有精神体啊，跟你这个白鹤一模一样，不过我这个会发光，你精神体能发光吗？”
“……给我坐好！”
宁星意：“……哦。”
陆珩姜闭了闭眼，换了只手撑着额头喘了口气，又继续说：“后来有人发现了这个群体不同寻常，经过检查以及各种实验，最后发现了这一类人具有五感异于常人能力，并命名为哨兵。”
“后来，这些人成为了战场上最佳战士，因为哨兵人数众多，向导较少，所以可能会有一个向导分别安抚很多个哨兵例子。”
“只有最顶尖哨兵，才有资格与向导结合，进行一对一安抚，其他低等哨兵是没有资格。”
宁星意：“不对，这要是在战场上跟我一样瘫了怎么办？这仗还用打？”
“你可以用说话方式把人气死。”
宁星意：“……”
陆珩姜：“你身体和精神力强弱不对等，所以无法控制精神力波动，就像一条没有挖通渠道河，只能到处流淌，所以我安抚你时候，你会觉得使不上力，因为你控制不好精神力，能够控制精神力哨兵，会跟着他向导一起，利用两个人精神力进行修补安抚，而不是咬他手。”
宁星意记得自己让老虎咬过他手，顿时有点心虚：“那不是，本能反应么，不许记仇啊，大不了我让你咬我一口。”
他说着还掐住白鹤脖子，在自己手上“啄”了一下。
“扯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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