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四十二章(一更)_同时给四位大佬当备胎后[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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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四十二章(一更)

  俞堂跟着一团经验点出了门。

  温迩会来病房找他,就一定打点好了离开医院的路。走廊很空荡,连值班的护士也看不见一个,只能听见安静的脚步声。

  “宿主,总科研所的终端机忽然有异常,探员们都过去查看情况了。”

  进电梯的时候,系统已经通过被屏蔽篡改的监控录像查清楚情况,回到了俞堂的意识海。

  “宿主这间病房的呼叫铃被关上了,医生和护士没有接到异常情况通知,负责保护我们的探员在隔壁休息间。”

  系统说:“那个探员的饮用水里,检测到了麻醉剂的成分……只会昏睡一段时间,没有生命危险。”

  俞堂好奇:“这个世界观里可以给人下药?”

  系统:“……”

  俞堂:“就是问问。”

  以系统对它的宿主在行动能力和创意上的了解,系统一点也不认为,俞堂会就只是好奇地问一问。

  幸好,在跟着温迩走出电梯后,俞堂也没再继续好奇这件事:“我想看看温迩的资产清单。”

  系统还在担忧俞堂的上一个问题,相比下药,它已经不觉得宿主拿温迩当人形自走经验点有什么问题:“正在导出……宿主,包括暂时不在温迩名下、但所属权在温迩手里的财产吗?”

  俞堂不着痕迹顿了下脚步。

  他原本没考虑过这个,听到系统这样问,忽然冒出个有些离谱的念头:“蒲影的继承权,不会被蒲家转给温迩了吧?”

  系统:“不完全是……蒲影还有一辆车。”

  俞堂:“……”

  系统小声说:“逻辑上是合理的,宿主。”

  “因为温迩的研究……蒲家一直认为,蒲影现在的人格是不完整的,没有完整的判断和行为能力。”

  系统说:“蒲家认为,蒲影需要人来引导和看护。”

  俞堂:“这个人由温迩来做是最合适的,恰巧温迩也愿意做。”

  系统在俞堂的意识海里,看着温迩在蒲影祖父面前郑重承诺,愿意永远包容、引导和等待蒲影的画面,闪了闪小红灯:“……是。”

  俞堂:“这本书是不是叫《蒲家的报恩》?”

  系统:“?”

  “没事。”俞堂被温迩领出医院,坐上温迩那辆车的副驾,“逻辑上是合理的。”

  蒲家当然也不全是为了报恩。

  电子风暴是最尖端的S级绝密研究,普通人连查看保密内容的权限都没有,只能通过发表在期刊上的论文来完善相关的认知。

  蒲家没有人参与这项研究,对蒲影的所有认知,都来源于温迩这个“专业人士”的判断和解释。

  在蒲影祖父的视角下,温迩救了蒲影,为了蒲影倾尽心力,甚至为了蒲影,不惜主动放弃自己在家族的继承权,愿意亲自治疗蒲影,等蒲影康复后和他成为合法的配偶。

  “联盟的这些中高层家族里,婚前、婚后的继承权转移是很常见的情况。”

  “这些联姻背后,大都代表了两个家族、两股势力的联合。”

  系统说:“很多时候,家族们会更倾向于保证,即使婚姻破裂,家族和势力的联合也不随之改变或者动摇。”

  蒲家会做出这种决定,主动把蒲影的继承权赠予温迩,也存在一定相关因素。

  温家和蒲家早已经没办法彻底分得开,没有任何人希望会因为两个小辈的冲突和矛盾,动摇这份延续了几百年的世交关系。

  如果蒲影不能做到让两家满意,他所能继承的财产和股份,就会作为对温迩这些年牺牲的补偿,彻底转让到温迩名下。

  俞堂问:“蒲影要怎么让两家满意?”

  系统:“报答温迩,和温迩结婚。”

  俞堂不意外,他看向车窗外的漆黑夜色,微微点了下头。

  这才是原著里面,温迩敢吊着蒲影,甚至在和蒲影分手的短暂空档内去找一个和骆燃相似的替身,都没有半点心虚的真正底牌。

  这是个太如意的算盘了。

  “问问商城。”

  俞堂的算盘打得比温迩更如意:“我和他的契约达成没有,生效节点是什么。”

  系统飘在意识海里,看着忽然有了工作积极性的宿主:“……达成了。”

  按照穿书局的老旧契约模式,温迩在劝说骆燃时,做出了“只要骆燃跟他回家,所有的东西就都属于骆燃”的承诺。

  契约会在同时生成,并在骆燃同意和他回家时生效。

  生效节点是“骆燃同意和温迩回家,并进入属于温迩的密闭空间”。

  俞堂看了看温迩的车:“这就是一个密闭空间。”

  契约达成。

  他完成了温迩对自己的要求,现在已经可以兑换所有属于温迩的资产了。

  “……是。”

  系统很担心,谨慎地劝:“宿主,这次我们在车里,兑换轮胎存在一定的危险性……”

  “兑换轮胎干什么?”俞堂说,“温迩家那座庄园,兑换掉围墙上的警报器电线,再兑三根铁栏杆。”

  系统:“……”

  “不用商城费心了。”

  俞堂已经对这个流程很熟练:“我自己来生成一个临时的正义大盗。”

  系统:“……”

  系统:“宿主,万一温迩报警——”

  俞堂晃了晃手腕,银色的金属手铐当啷一响。

  系统愣了愣,终于反应过来。

  ……温迩要带骆燃回去,就是为了非法囚禁骆燃。

  为了防止骆燃改变主意跳车逃跑,俞堂跟着他上车后,左手就被温迩用手铐铐在了车上。

  哪怕家被偷空了,温迩也只能咬碎牙往肚子里咽,吃了这个哑巴亏。

  “现在是红灯,从下个路口起,温迩还需要七分钟到家。”

  俞堂:“如果把所有路口都改成红灯,我们最多能拖延多久?”

  “两分三十秒!”系统意识到了温迩不会报警,积极性立刻高涨,“我还可以在不违反交通规则的前提下,制造三分钟的堵车!”

  俞堂看了看计时器

  12分30秒。

  骆燃心跳一千次的时间。

  俞堂问:“看过《超市大赢家》吗?”

  系统:“……什么?”

  “是档电视节目。”俞堂说,“很古早了,我小时候特别喜欢看。”

  节目的前半部分是平平无奇的闯关环节,无非是答一答题、表演表演才艺,做一些折腾人的游戏。

  但节目的最后一个环节,永远简单、粗暴、充满魅力。

  闯到最后的赢家,可以冲进超市,在规定时间内疯狂挑选看中的商品,只要能拿得走,就都免费能带回家。

  “也很有技巧性。”

  俞堂说:“必须精密设计好路线,不受卫生纸和干脆面的诱惑。专门挑体积小、容易拿、价值高的,拿到手里就跑,决不能浪费时间犹豫,在最后一秒夺门而出。”

  俞堂:“全面考验逻辑能力、数学能力和地图的绘制能力。”

  系统被他说得格外紧张,立刻生成了温迩家的截面图,又在虚拟屏幕上给温迩家的所有东西都标了价。

  交通指示灯上,红灯的数字跳到了最后三秒。

  俞堂已经生成好了临时的正义大盗,收敛好意识,问系统:“准备好了吗?”

  系统在屏幕上放了个大号倒计时。

  “三,二,一。”

  俞堂:“冲。”

  ……

  车流缓缓移动。

  温迩转动方向盘,转过路口,驶向通往庄园的主干道。

  “手腕疼不疼?”

  温迩的嗓音还有些哑,他已经从那种疯狂的状态里暂时恢复,温声哄骆燃:“你听话。”

  温迩:“骆燃,我不会对你不好,只要听话,我就不会继续铐着你。”

  骆燃没有回应。

  温迩微微蹙了下眉。

  他一直教骆燃,只要自己问话,不论什么时候都必须回答。

  这些天,他被总科研所的事缠着,又要应付蒲影,没有余力管骆燃。

  骆燃在外面放养了这些天,看来也已经把规矩忘得差不多了。

  “不记得我教过你的了?”

  温迩的神色依然平静,声音已经淡下来:“不回答我问的话,是很严重的错误。只要犯一次,你的探测次数就要再加十。”

  骆燃靠在座椅里,微微垂着头,依然不出声。

  温迩冷声:“骆燃。”

  他单手操纵着方向盘,分出只手去扳骆燃的身体,想要让骆燃看向自己。

  他只来得及碰到了骆燃的肩膀。

  只是轻轻一碰,那道身影就随着他的力道,无声无息安静地歪倒下来。

  温迩的瞳底骤然凝固,几乎是本能地用力踩下了刹车。

  刺耳的鸣笛声瞬间在车后响成一片,温迩却全然分不出心神去管。

  他错愕地盯着骆燃,抬起手,用力按住发胀的太阳穴。

  ……

  他又没办法分辨这是骆燃还是“蒲影”了。

  “蒲影”的影子苍白地倒在他身边,紧阖着眼,眉峰微蹙,额间泛着一片薄薄的冷汗。

  呼吸短促,心跳急而快。

  温迩做的就是人体相关的研究,比其他人更熟悉这样的反应。

  交感神经兴奋,人体处在紧张、焦虑、急迫相关的激动情绪状态。

  ……蒲影为什么会紧张?

  明明已经在自己身边了。

  他为什么就不明白,待在自己身边才是对的?只有自己会对他好,只有自己能保护他。

  蒲影凭什么还觉得紧张?

  温迩无法控制自己的念头,他想不顾一切把那个“蒲影”彻底弄醒,问他凭什么对自己说那些话,可这个影子藏在骆燃的身体里……他不能折磨骆燃。

  他不能再折磨骆燃。

  骆燃的身体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不论他再对这具身体做什么,都可能会直接催化骆燃的死亡。

  他必须把这具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的报废身体救回来,才能再继续他的计划——

  无线通讯待接通的提示音忽然响起来。

  温迩猛然惊醒。

  不知不觉间,他的衣物竟然已经被淋漓的冷汗浸透了。

  温迩定了定心神,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被自己堵得气急败坏的车龙,重新起步,驶上主干道。

  ……是蒲家发来的视频通讯申请。

  温迩恢复了冷静,他重新调整好自己的仪态,接通视频电话:“……爷爷。”

  打来电话的是蒲影的祖父,蒲家的现任家主,蒲斯存。

  温家和蒲家轮流掌舵两家共有的财团,目前的董事长就是蒲家家主。

  蒲斯存在商界叱咤风云,很有知人善任、平易宽和的名声,治家却非常严厉,一直希望能淡化政治对家族的影响力,也不支持晚辈再搅进政治纷争里。

  如果不是因为蒲影现在的确不适合涉足商界,又需要尽快立稳脚跟,他也不会允许蒲影进安全部供职。

  蒲影失踪后的这些年,每到年节,温迩就会去蒲家问候拜访,反倒比蒲影更熟悉蒲影的祖父。

  “小迩,事情我们已经知道了。”

  老人亲自和温迩联系,开门见山:“家族已经警告过蒲影,敦促他尽快辞去安全部的职务,也不会再干扰你的正常工作。”

  温迩顿了下,笑笑:“也不算干扰……我很高兴能见到他。”

  “他对我还有些抵触,是我太心急了。”

  “他接受和理解情感的能力还在严重受损状态,没有办法辨别他人的善意和恶意。”

  温迩:“您不要责怪他。”

  老人没有说话,神色黯了黯。

  蒲影刚被找回来时,整个蒲家都兴奋不已。他们已经知道电子风暴对人类的影响,大略了解了蒲影的状况,也已经做了充分的心理准备。

  可过了这么久,温迩对蒲影的诊断,依然是毫无进步。

  前不久,温迩最新发表的论文里还提到,即使电子风暴的受害者表现出了和正常人相似的情绪反应,也只是一种对其他人的学习模拟,不能真正体会和产生这些情绪。

  论文里说,这些受害者已经丧失了情感的接受、反馈能力,感觉不到他人的关心,也无法对他人产生感情。

  论文说,这些人会渐渐变成一架缜密的、完全通过逻辑思考做事的冰冷的机器。

  “我会找到办法的。”

  温迩的语气很缓和,像以前每一次一样保证:“您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办法,把他救回来……”

  这一次,老人却没有立刻回答他。

  温迩停在第三个红灯前:“爷爷?”

  “小迩。”老人静了片刻,又开口道,“你的确没有为了加快研究进度,有意进行不合理的探测安排,导致总科研所的数据库出现异常,对吗?”

  温迩不着痕迹蹙了下眉。

  他的神色没有变化,依然平静:“爷爷,您为什么会这么想?”

  老人没有回答他。

  “是……蒲影说的?”

  温迩说:“这是我没能料到的,他们对善意接纳困难,但比我想得更快地学会了说谎。”

  这句话的指向性已经不能更明显。

  老人无疑也听出了他的不悦,稍一停顿,才又继续说下去:“已经处罚过蒲影了,三天内,他会在完全没有家族庇佑的条件下生活。”

  温迩的手指微微跳了下,攥了攥方向盘。

  相比于蒲影,蒲家一向是会更相信他的,但这次蒲影的祖父会问出这个问题,就说明已经多多少少起了疑心。

  骆燃就在副驾,还在昏迷,身上穿着医院统一制式的病号服。

  是他用来洗脱怀疑最好的幌子。

  温迩已经飞快打好了腹稿,神色更从容冷静,确认过骆燃的胎记已经被衣领遮挡严实,抬手挪了下摄像头。

  “我的研究对象,是从各个医院找到的、愿意合作参与实验的电子风暴受害者。”

  温迩说:“医院没有相关的经验,不会知道要怎么治疗在电子风暴里严重受损的病患,相比之下,我可以给他们制定更合适的治疗康复计划。”

  “这是第0197号患者。”

  温迩扫了一眼骆燃病号服上的编号,从容编造事实:“我之所以能得到大量的有效数据,是因为我一直在扩大实验群体。”

  要想对着那些安全部的碍事探员解释清楚,或许还要费些心思,但隔着视频电话,他不怕瞒不过蒲斯存。

  只要能说服蒲斯存,蒲影就不能再继续不依不饶地调查他。

  没了蒲影,那些探员只能灰溜溜回去,更没有办法再干预他的实验。

  蒲影的逻辑可以不受感情干扰,比任何人都更缜密,让温迩也不得不警惕起来,决心提前从根源把问题解决干净:“爷爷,您更相信谁?”

  老人沉默下来。

  “我不清楚蒲影拿到了什么证据,但我现在就可以向您证明。”

  温迩在自己庄园门口停下车:“这些患者都在这里接受治疗,这里和医院相比,有更先进完备的医疗器械、康复设备,也有更适合他们身心恢复的环境。”

  这是温迩唯一没说谎的内容。

  他的确有完整的医疗器械、康复设备,他有一整间非常高端的诊疗室。

  大概是受到了电子风暴的负面影响,骆燃偶尔会趁他不注意,试图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每一次,他都会及时把骆燃救回来,用束缚带绑牢,让骆燃在这些医疗仪器的沉默包围里慢慢重新活过来。

  是他给了骆燃无数次生命。

  “我刚带他从医院复查回来。”

  温迩打开骆燃的手铐,缓声解释:“这次的患者有伤害自己的倾向,为了保证他的安全,我不得不暂时控制住他……这些也不会对他造成损伤。”

  温迩从另一侧绕过来,拉开车门,从容俯身抱起骆燃。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始终无声无息的人在被他抱起来时,身体像是微微僵了下。

  温迩没有在意。

  他摘下视频电话,让镜头扫过路灯下繁茂的花草植被,这些庭院每天都有人修剪,完全足够在视频里蒙混过关。

  温迩抱着骆燃,朝诊疗室走过去。

  “在这里,我接诊了很多患者。”

  “在非工作时间,我会一直亲自在这里陪着他们,对他们进行治疗。”

  “这里占用了我最多的时间,通过帮助他们恢复健康,我的研究也得以向前推进,并且积累了充足的数据……”

  他的话音忽然停顿。

  温迩张着嘴,平时被采访惯的套路,这一次却忽然接不下去了。

  他的交感神经像是也亢进了,强烈的错愕、震惊和匪夷所思让他僵在原地,心脏跳得像是要飞出喉咙。

  刚才还信誓旦旦的保证,现在半点情面也不留,全都火辣辣地全打回了他自己的脸上。

  ……他完全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镜头前,那间接诊了很多患者的诊疗室空荡寒酸。

  连门也没有。

  只有薄薄一层木板的铁架床、歪歪斜斜的输液架,几样款式老旧早不值钱的普通急救仪器。

  他还抱着骆燃。

  大概是没能抱稳,骆燃的一条手臂脱力地滑坠下来,露出了腕间被手铐磨得怵目的伤痕。

  作者有话要说:【俞堂工作笔记】

  极限十二分半。

  收获丰厚,夺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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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九点前有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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