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这个男人活不好_离婚前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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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这个男人活不好

  外面下起了雨,男人从醒来到现在,坐在酒店的床上,已经抽第五根烟了。

  凌乱的床单,散乱在地上的衣服,还有他身上被指甲挖出的指印,牙印,都彰显了昨夜有多么的疯狂。

  他只记得昨晚上,昨晚上那个男人哭得比他惨,叫得比他厉害,整个人比他还激动,搞得像他是下面的那一个似的。

  林遇安叹了口气,将烟按熄,站起来,扶着腰去了卫生间,明明他才是被上的那一个啊。

  该哭该叫该激动得难道不应该是他吗?

  他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没人了,那男人跑得真的比兔子还快,也不给他清洗。

  林遇安看着镜子里面的男人,眼睛除了有些肿之外,俊美的五官还是无可挑剔的,白皙的脸颊上有一颗小痣,圆圆的,小小的,淡黑,像是谁用墨水点上去的一样。

  再往下看,就不能直视了,已经可以用遍体鳞伤,惨不忍睹来形容。身上就跟被猫爪子挖了似得,肩膀上面还被咬了几口。

  他记得,这些牙印是男人留下的。当时他虽然醉着,但还是能记得男人眼泪水儿噼里啪啦的流。

  如果不是他醉着,按着他以往对待床伴的脾性,会安慰他。

  但他当时也疼啊,疼得都没知觉了。

  林遇安真怕上他的是个娘炮男,不对,从技术上来看,对方应该是初次,因为活儿很差。

  昨夜从男人的横冲直撞却不得要领的技术来看。

  林遇安觉得那个男人可能把自己当成了燧人氏,在钻、木、取、火。

  而他被摆弄成了一个悬、梁、刺、股的姿势。

  承受着生命不能承受之轻。

  总之,这是一次失败的鲤、鱼、打、桩。

  林遇安在酒店洗完澡,穿好衣服,拿起手机看了看,没有信息。

  他提起外套,随意搭在肩上就出去了。

  这一次只能当被狗咬了,没办法,他不记得男人是谁。

  林遇安,今年二十五岁,婚龄23个月,还有一个月零七天,他就离婚了。

  他的丈夫叫韩冬阳,比他小一岁,是个男人。

  他是同性恋,他们是家族联姻。

  林遇安在结婚之前,花天酒地。结婚之后,扮演起了好男人的角色。

  对于林遇安来讲,他跟韩冬阳结婚,不过是为了取悦了众人,挽救了父亲的公司,收了许多礼钱,同时禁了他的花天酒地。

  他跟韩冬阳结婚的那个晚上,两人担心对方到时反悔,提前就签了离婚协议书,在两年后生效。

  别人新婚之夜都是不耽误良辰美景开始宽衣解带,彻夜春宵,引吭高|潮。

  他们两个则是在两米二的大红喜床上数礼钱分礼钱,数红包拆红包,计划离婚后的财产分割,他拿着笔连续签了十多二十张协议书。

  他的丈夫是律师,在这件事情上极其严苛,带着眼镜,拿着计算器精算到毫厘之分,挑灯夜战到了凌晨四点多睡下。

  第二天中午他们才醒过来。

  坐在桌子上吃午饭的时候,他们眼底乌青,哈欠连连。

  家里的保姆阿姨下人看着他们,均露出意义不明暧昧的笑容。

  他跟他丈夫这两年面和心不和,婚姻名存实亡,人心枯如槁木。

  但这在保姆下人眼里。

  他们是新人羞涩,强忍心中欢喜。

  他跟他丈夫刚结婚那会儿,因一次吵架,不小心动手打到双方鼻青脸肿。

  为了将这份婚姻艰难的维持下去。

  门窗紧闭了五天五夜不敢出门。

  连食物都是下人从门缝里悄悄递进来。

  但这在保姆下人的眼里。

  他们这是在闭、门、造、车。

  还记得结婚后半年,林遇安去医院拔了智齿,第二天脸肿得吃不下饭。

  这在家里保姆下人的眼里。

  他这一晚上都在卧、薪、尝、胆。

  总之,林遇安跟他丈夫在别人眼里,是恩爱夫妻楷模,如胶似漆,情意绵绵。

  只有林遇安跟他丈夫知道,他们在床上是两床棉絮背对背。

  他们相仿梁祝。

  在床中间搁了一碗水。

  现在虽然没有了水,两床被子依旧在的。

  林遇安熬啊熬啊熬,熬到灯枯,熬到油灭。

  终于熬了现在,他还有一个月零七天就熬出头了。

  他不知道他丈夫是不是不在外面偷腥,但他是想在外面偷腥的。

  如果不是规定他们婚后不能在外面乱来,林遇安也不会因为昨天看到日历还有38天就兴奋得不能自己而出来喝酒。

  还阴差阳错的被人|上|了。

  林遇安开着车回到了家。

  刚进门,就看到他丈夫坐在沙发上,要死不活的模样,他妈也在一边。

  “这一大早就打电话来,儿子,你这是是怎么啦!”

  韩冬阳的妈叫叶姝丽,四十多岁,常年行走于麻将馆美容院,至今风韵犹存,脸上找不到一点细纹。

  一看见他,就笑弯了眼睛。

  “遇安回来了啊,赶紧坐过来。”叶姝丽高兴地招手。

  林遇安拿着车钥匙走过去,就看到他丈夫躺在沙发上面色枯败,双眼无神。

  如同经历了生命不能承受之重的事,疑道:“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啊,冬阳今天一早就给我打电话,我这急急忙忙赶过来,就看到他这副样子了。问他,他也不说。”叶姝丽面露心疼之色,“遇安啊,你跟冬阳在一起,你知道他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吗?”

  他怎么会知道,他昨晚又不在家。

  林遇安摇摇头,信口诌道:“我昨天加班加得晚,不知道啊。”

  说起这事,他还有心虚,看了韩冬阳一眼,却发现韩冬阳瞪着他,眼中苦痛难捱,垂着泪。

  林遇安镇定自若,关怀地问道:“你是怎么了?”

  韩冬阳欲说还休了一把,别过眼去。

  林遇安:“··········”

  叶姝丽待了一会儿,嘱咐林遇安让他好好安慰一下韩冬阳,便要走,林遇安留她吃午饭,叶姝丽待他很好,林遇安也她很好。但叶姝丽说跟他妈约好了去逛街买衣服,做指甲,下午喝茶,打麻将,再去美容院做个美容,一天时间都安排的满满当当的。

  林遇安也没留了,送叶姝丽出了门,就转身回屋了。

  韩冬阳坐在沙发上,眼睛红的不像话,林遇安知道他这样子哭过了,心中猜测道或许是事务所的事情。

  虽然他们平时不交流,但退一万步讲,他们现在还在婚姻的寺庙中带发修行。

  虽没有进行过灵与肉的强烈撞击,但还是有同床异梦的情谊。

  林遇安坐去沙发想问出个一二,安慰安慰他,“你这是怎么了?是事务所出了什么事吗?”

  他跟韩冬阳结婚二十三个月,人心隔肚皮,从来没接近过。

  但据他观察,韩冬阳性格属于万般情绪均在眼中,喜怒不显于色。

  感情史简单,从来没有见他跟谁有过亲密接触。

  私下生活做到饭前便后洗手,身上无任何异味,睡觉不打鼾不说梦话不磨牙。

  在事业上,不靠父母,自己大学毕业就开了事务所。

  从头到脚都可圈可点,不仅拥有鹤立鸡群的身高,有一副羡煞旁人好皮囊。

  去娱乐圈还能混个万千女人追捧的流量小生头衔。

  用数字计算他的流量应该是一个月500个g包月。

  但因为韩冬阳的性格,林遇安常常不知道韩冬阳到底在想什么,他总是会在你说话时,深深地看你几眼。

  这几眼,通常意义不明,就跟猜灯谜一样。

  林遇安不知道他有没有一次揣摩对过他丈夫那颗晶莹剔透的七窍玲珑心。

  但现在,他敢保证,他没揣摩对。

  “发生了什么事啊?”林遇安潜意识里察觉到,这次事情重大。

  能让一个男人伤心流泪的,理由,只有一个,金钱,爱情,显然这些都不是。

  排除亲情,今天早上他们家石油的股票才涨了。

  林遇安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猛地看着韩冬阳,深吸了几口气,难道是········

  “你·······”林遇安艰难地吞了口唾沫,“你检查出绝症了?”

  这一次韩冬阳深深地看了他许多眼,用一种穿透灵魂般的视线。

  林遇安实在读不懂着传递出来的是什么,但绝症之人不会有时间在这儿哭,应该去医院,而不会在这里。

  两人注视了一会儿,林遇安扯了一张纸,伸手擦韩冬阳脸上的泪,劝道:“别哭了,哭个啥啊,能多大个事儿不是,发生了什么都不重要,过去了就过去了。”

  林遇安本来想说,你瞧,我一个攻,常常流连于河边,昨晚被人上了,都没哭,你哭个屁啊。

  但这违背了他签的婚内协议。

  韩冬阳眉毛慢慢拧了起来,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数秒,猛地挥开他的手,起身就上楼了。

  林遇安愣在沙发上,不知道是不是他说的话让他上心了,反正很怪。

  到了中午,韩冬阳窝在房间里,林遇安一个人吃完午饭,他上楼去叫他。

  进门就见韩冬阳躺在床上,将厚不透光地窗帘拉的严丝合缝,窗户紧闭。

  一进卧室,林遇安都能感受到那股巨大的悲伤,呈风雨之势盘旋在他丈夫的头顶。

  他本来想叫韩冬阳吃饭的,现在这情况,他觉得让他一个人静静比较好。

  林遇安轻手轻脚,从衣帽间里拿出一套衣服换上,准备去公司。

  等他轻轻关上门后,他下楼去了厨房,交代吴妈熬点鱼片粥,才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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