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_女装大佬他过分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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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五月。离死亡截止日期只剩下短短的一个月时间。

  要想把人.脸从人身上完整地剥离下来制成面.具,并且最大程度地保留原来的光泽度和弹性,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是一个非常细致又繁琐的活计儿,不是几分钟就能完成的。

  在前期需要做很多细致的工作,比如说……喝药。

  宋溪之看着眼前冷画屏递过来的药碗,蹙眉接过,小口啜着药。药水黑不隆东的,而且还散发着一股奇怪的气味。

  宋溪之咋摸了一下,觉得那味儿有点类似于下雨天从城市道路地下迸溅出的……臭水沟里的脏水。

  简直……臭不可闻!而且还奇苦无比!

  不敢置信,他竟然忍了这鬼东西整整一个月时间!

  宋溪之皱着眉头,嘴角下拉:“你能不能换个药方子?”

  冷画屏哼了一声:“你的脸色太差劲儿了。要想把脸调整到最佳状态,必须得喝这个药。”

  “这可是我的独家秘方。世上绝对找不出第二份。别人求都求不来呢!”

  宋溪之看着镜子中映出的那张脸:艳如晚霞,灿比朝阳。两颊飘着淡淡的红,就像抹了一层胭脂。

  嘴唇不点而朱,呈现诱人的光泽,不再是以前那样的泛着乌青的惨白,

  这种感觉很奇妙。

  他的生命明明已经快要走到尽头,容颜却像春花一样含苞待放,力争绽放出此生最绚烂的光华。

  容颜最盛之时,便是他死.亡之日。

  如果单看这张脸,绝对没有人会想到在这样绝艳的脸庞底下,藏着的是怎样一个摧枯拉朽的生命。

  就像是一座歪歪的积木大厦,只要伸出一根手指,轻轻一碰,这座高楼就会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倾颓枯朽。

  宋溪之抚过自己的脸,松开手:“罢了,这药苦一点就苦一点吧,只要管用就行。”

  冷画屏赞同地点点头:“良药苦口,良药苦口。”

  良药?

  宋溪之嗤笑一声,这药把人体的所有能量都汇聚到一张脸.皮上,其它身体部位简直和废了没有什么差别。

  他喝了一个多月,明显感觉自己的身体的五感比以前迟钝很多,现在连下床都很困难,必须得要人扶着。

  药性凶猛如此,离毒药也差不远了。

  “行了,我知道你心里那点算盘。放心,这药我会喝的。”宋溪之躺下,扯了被子盖住全身,懒懒地说道:“但是你得在里面加点糖,我受不得这苦。”

  “加糖?这会影响药效的。不行,不行。”冷画屏眉头一皱,拒绝道。

  “那你就想办法,反正必须得加点甜味进去。”宋溪之在榻上懒懒地翻了个身,背对着冷画屏,说道,“多加点甘草,可以调和这药的苦味。”

  “这里面没有和它相冲的药材,不会影响药效。”

  冷画屏抬头,这药用了百余种药材,错综复杂,平常的大夫都难以分辨得出原料。

  她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说过,她到底在里面放了哪些药材,他是怎么知道的?

  像是知道她的疑惑,宋溪之闷闷的声音从被窝里传来:“我从小吃药,吃的多了,自然而然就懂了一点。”

  吃多了就懂一点,这是人话吗?只有三岁小孩才会相信这种鬼话。

  照他这个逻辑,她苦研十年还比不上他的“自学成才”。那她辛辛苦苦钻研了这么多年的毒术还有什么用?

  但是冷画屏虽然在心里不相信宋溪之说的话,表面上却没有流露出分毫,仍然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因为她心虚。

  宋溪之既然已经知道甘草可以去苦味,那就说明他知道……她是故意的,故意把药做成怪味来整他。

  虽然不知道宋溪之为什么没有拆穿她,反而乖乖吃了一个月的药。但是以她对他的了解来看,宋溪之绝对不是吃哑巴亏的主儿,说不定就有什么后招在等着她。

  想到这里,坏事得逞的欣喜一扫而空,只剩下无尽的后怕。

  冷画屏额头渗出一寥冷汗,不由后悔,早就知道这人不好惹,她非要作死干什么。

  宋溪之转过身,将冷画屏的害怕尽数纳入眼底,心里晓得她这是脑子回过弯来了,斜眼故意问道:“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他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就像是明白了所有的事情但不说破,只等着对面的人乖乖坦诚地交代。

  那种漫不经心实际上就是一种高高在上的傲慢。

  她最怕,也最讨厌的便是他这样的神情。

  冷画屏错开宋溪之的目光,嘴里“嗯.嗯”了两声,然后回望他,眼波浮动,嘴边勾起惯有的笑:“我在想,你这人性格真的挺怪的。”

  “怎么个怪法?”宋溪之好奇地问。

  “你连剥自己的脸.皮都不怕,却怕这点药的苦味,难道不怪么?”

  她做过许多恶事,也剥过许多美人.的皮做成人.皮面.具。但每一张都是她通过杀人强行夺来的。

  她还从来没见过宋溪之这样的人。不仅积极地配合她喝药,而且还主动提出把自己的脸当做交易的筹码给她。

  冷画屏自问,尽管她杀.人如麻,没有道德底线,但是也绝不可能做到宋溪之这种地步,连死后都不放过自己的“尸体”,必须要榨干最后一点价值。

  对别人狠辣无情,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但是对自己也狠辣如斯,便真成了人人畏惧的疯子。

  可是这样的一个疯子,却偏偏怕药的那一丁点儿苦味。

  简直是……不可思议。

  宋溪之哂笑:“反正我死了就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又不会觉得痛,有什么好怕的?”

  “但是这药却是实实在在的苦。”

  “比起前者,当然还是后者更值得重视了。”

  “怎么,你有疑问?”

  “没有。”冷画屏摇了摇头,心里却暗自思忖:要是所有人都这么想,她何必要用杀.人这么血.腥的方式去取人.皮。

  果然,宋溪之这种疯.子的想法不是常人能够理解的。

  她正想着,只见宋溪之懒懒地裹紧被子,又指挥她说:“再给我拿一场被子来。”

  冷画屏看了看外面,如今是五月末,已经快要到夏天了。

  外面的天空艳阳高照,热得人直冒汗,恨不得不穿衣服才好。

  这样的天气,宋溪之已经裹了一层被子却还是觉得冷,要再加一床被褥。

  看来,他的身体真的快要撑不住了。

  冷画屏正准备出门去和管事的说,刚走到门口,又听见宋溪之嘱咐道:“别惊动其它人。”

  她脚步一顿,他的意思……这是不想让其它人知道他的身体状况?

  相府里总共就三个主子。宋夏澜已经出嫁了……难道他提防的人是宋辞?

  他们不是父女关系吗?

  她实在搞不懂。

  总之,和宋溪之相关的一切都像谜一样。雾里看花似的。

  冷画屏叹了一口气,回他道:“明白了。”

  “吱呀——”门被推开又快速地关上。

  宋溪之睁开眼,望着窗外的蓝天,自言自语道:“这么快就要死了,都没有人知道,想想还真是有点不甘心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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