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我很早就让你对她好点_和离后前王妃总是被求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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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我很早就让你对她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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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反应不像是全然不在乎她了,裴清绮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惶然。

  她的心在慢慢变成一片焦土,好像任何好的情绪都无法再生根发芽。

  过了很久,苏允承才慢慢松开她,“……疼吗?”

  方才不知晓她所经历的事,他不分轻重地抱着她,如今知道她竟然被长针取血来滴血验亲,苏允承连碰她都小心翼翼,唯恐伤着了她。

  裴清绮摇摇头,“比不上被王爷说是野种的时候疼。”

  她的语气淡然,知道苏允承心中定然愧疚,不管是因为她还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只要有愧疚,她便忍不住想用言语伤他。

  毕竟如今的她也只有这点本事了。

  苏允承握着她胳膊的手微微收紧,却又立刻松开,脸色变得晦涩莫名,“岁岁……我当时气疯了……”

  他闭了闭眼,自己都觉得这样的解释太过苍白无力,只说:“我已给春枝安排一个最好的去处,若你不愿意再待在府中,我会让人带你去想去的地方。”

  裴清绮眼眸颤了颤,心中苦笑。

  这宸王府终究还是容不下她么?

  她凝视着面前的男人,忽而问道:“即便要走,我也只想知道一件事情,王爷的心意……是否依旧如初?”

  她要走个清楚明白,她到底是因为他苏允承的大业不得不离开府中,还是因为他只是爱上别人,所以容不下自己?

  他心里……是不是真的对她只剩下恩义,半无夫妻恩爱之情?

  苏允承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看着她,“那你呢?你对我是不是还是从前那般,心意从未变过?”

  看着面前心安理得反问自己的男人,裴清绮知道这个问题已经不需要他的回答了。

  她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既然这样,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要问王爷……”裴清绮低着头,看不清表情,“王爷已经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是王爷的亲生骨肉,那先前狄夫人与她的身边人对我的误解侮辱、以及滴血验亲的伤害,王爷打算如何处置?”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破釜沉舟的意味,“先前王爷怪罪我将狄夫人推入莲花池,便让我与狄夫人道歉

  ——

  说着,裴清绮停顿了一下,蓦地抬起头,一瞬不瞬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如今是狄夫人欺辱了我,王爷可也愿意为我讨回公道?”

  她目光凛然,带着一丝试探。

  苏允承被她这样的眼神直视着,仿佛背上一种无形的压迫,他脸色一变,背过身去,“自然……只是萱儿初衷是为了本王,此后她便再不能欺辱了你。”

  他话说得十分决绝,但裴清绮却听出一丝无可奈何。

  可这无可奈何之中,明显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偏爱。

  狄书萱这般对她,竟然只得了他这么一句轻飘飘的“萱儿是为了他”,而她根本没有将狄书萱推入池中,便要被按头给狄书萱道歉……

  这不是公道,这是偏心。

  苏允承揉了揉眉心,沉道:“你原先不愿意出府,我便将你安置在偏院,只是如今萱儿和狄将军都已经知晓你……今晚子时,我会安排人带你出府。”

  裴清绮冷笑了一声,带着对自己的嘲讽。

  说来说去,他对她的心疼和内疚只是短暂而浅薄的,对狄书萱才是情深意重的欢喜。

  她还有何好坚持的?

  即便是要放弃孩子日后应得的东西,她也不愿再待在这府中。更何况还有狄将军和狄书萱虎视眈眈,继续留下去她连自己都保不住,更别说是孩子。

  半晌,裴清绮终于松口答应了,“好,我走。”

  这一句话不知道耗尽了她多少力气,仿佛是给这么些年的感情划下一个句点。

  从苏允承纳妾那日起,她开始黯然;

  从他看她的眼神变得不一样起,她开始慌张;

  从他为了狄书萱将自己弃于一旁起,她开始死心……

  再后来是观乐台、污蔑自己的清白、将她撵到偏院,她逐渐失去对他最后的情意。

  再到如今他甚至都没想过为受尽苦楚的自己讨回公道,依然在袒护他的新欢,她如同死灰的心便如同被风吹散,什么都不再剩下。

  从这里开始,裴清绮将自己和这个男人硬生生分裂开来,从此以后泾渭分明,井水河水两不相干。

  ……

  苏允承并不知道她心里百转千回的想法,只知道她似乎又变回从前那个听话乖巧的岁岁,心中柔和下来,表情也有些许

  松动,“我让人准备车马和盘缠,出府之后好生休养,到时我会安排最好的稳婆。”

  “岁岁,这是我们第一个孩子。”

  所以他不用多言,便知道裴清绮定然会好好护他们孩子周全,她那般深爱他,自然不会让他的孩子受任何伤害。

  等到她平安生下孩子,那时他已经得到一切,便再无任何顾忌,他会用最高的礼制将她迎上后位。

  从前许诺她的一切,他都不曾忘记。

  裴清绮垂着头,低低地应了一声,“那和离书王爷现在可否给我?”

  若是这一走,怕是以后不会再回来,拿了和离书后自此两不相欠,她也不必再挂心府中的一切。

  苏允承似乎没想到她会提起这件事,脸色沉了下来,肃道:“岁岁,当时说要休你是我失言,你放心,此生我绝不休妻。”

  裴清绮皱起眉头,“王爷还是给我一封和离书罢。”

  “岁岁……”苏允承以为她在因为他的一时失言而跟他赌气,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别在这时候跟我闹,嗯?”

  他放下了心中的大石,眉眼平和许多,将裴清绮揽入怀中,“我的话依然作数,你永远是我唯一的妻。”

  ……

  近几日的朝堂不□□生,众人为了出不出征的事情争论了大半月,依然是没有任何定夺。

  乌都国力强盛,从祖上来便一直雄踞一方,无论经济商贸或是武器兵力皆为鼎盛,周围弹丸小国无足为惧。

  大抵是百年来的和平盛世,让许多人忘记了乌都曾是赫赫有名的战神国度,是靠着连年征战大杀四方才得以在一方土地扎根,从此兴盛繁茂,发展成如今的盛世第一国。

  只是太长时间的和平让他们忘记了自己祖先的土地是从何而来,安于现状,得意自满。

  苏允承极力要求出征,“雾疆不过弹丸之地,仅靠巫术便盛行边界屡次犯我国土,若是不出兵压制便是损一国之威,原则问题岂可一退再退?”

  他的提议引起了朝堂之上不少朝臣的附和,几乎都认同他的看法,苏允承一呼百应,看向一直没有出声的苏寒祁,“太子以为如何?”

  苏寒祁抬眸看他,漆黑的墨眸毫无波动,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还是那两个字,“

  不可。”

  只是如今这简短的两个字已经不能再打发那些大臣,尤其在狄将军的带领下,反对太子的声音越演愈烈。

  就算德懿帝有心站在苏寒祁这一边,也堵不住悠悠众口。

  皇城之下——

  苏允承主动走到苏寒祁身边,眼睛平视前方,语气淡然,“殿下何必要以一己之力对抗朝臣?你该知道父皇保不了你多久。”

  他始终不明白为何苏寒祁非要做这些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他分明看得出来德懿帝也是想出征的,却坚持不肯出兵。

  苏寒祁是战场上杀出来的太子,与狄将军平分秋色的战神,开战对他而言正是一个表现的好机会,拿下雾疆只会再添一功,这时候却玩起了谦虚谨慎。

  他本以为苏寒祁不会回答他的话,他向来高高在上,连德懿帝都不愿过多搭理,没成想男人竟缓缓停住了脚步。

  “你当真不知道我为何不出兵?”苏寒祁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眸中除了一贯的疏离冷漠之外还有些审视的意味。

  苏允承拱手,“愿闻其详。”

  面前的男人忽而勾了勾嘴角,极淡地笑了一下。

  他眼里却没有任何笑意,甚至含着讽刺,“雾疆与乌都的交界之处,方野,是她的故乡,你忘记了。”

  苏寒祁用得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他在阐述一个事实。

  苏允承顿了一下,脸色变了变,“想不到殿下是个为了儿女私情罔顾江山大事的人。”

  “是么?”苏寒祁移开视线,看向城墙之外的天色,火色的云霞直上云霄,天顶之外还有天顶。

  “儿女情长,也是大业中的一部分,江山不止是几座城池,更是子民。”

  苏寒祁淡淡吐字,忽而收回视线,看向面前的男人,“宸王,儿女情长并不是坏事。”

  他凑近他的耳边,低声道:“一个无能的男人才是。”

  苏允承攥紧了拳头,腮处鼓出青筋,极力隐忍着什么情绪。

  苏寒祁拍拍他的肩,“我不想让他她的故乡变成两军交战的牺牲品……”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不止是为了她,还为了一些你永远不懂的东西。”

  “宸王,我很早便告诫过你,对她好点。”

  “你对她好了吗?”

  苏允承的拳头松开又握紧,最后还是缓缓垂在身侧,眸色沉沉地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极尽冰寒,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

  他对她不好又如何?她裴清绮始终爱着他,为他生儿育女,为他隐忍温柔,为他苦熬岁月。

  她爱他,这是任何男人都比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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