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爱蜜怜(二)_你佛慈悲还酷[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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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爱蜜怜(二)

  朱决云是不能倒下的,伏龙山每隔十日一次训诫,上下听训无一例外,他就去不了了。

  掌门方丈罚了他洒扫藏经阁一旬,也只能空下。

  往床上一躺便是数天,眼睛从未睁开过,冷热交替着,曲丛顾衣不解带,守在跟前,往往这边的冰块刚包进布里,就见他又开始发冷了,得盖重重的厚棉被。

  曲丛顾急得嘴上长了一个燎泡,肿得老高,把一颗唇珠拱没了形,一说话就呲牙咧嘴的疼。

  晚上便睡在朱决云的身边,夜夜不得安枕。

  他能觉出这样不行,朱决云在昏迷中咬紧了牙关,连清粥都送不进去。

  这日黔竹亲自拎了食盒来送饭,他便把床帐放下,装出一腔倦音躲在里面说:“你放在外面吧,我还困。”

  黔竹却并不走,站在院门前道:“有些日子没见过你了,我还想和你说会话。”

  曲丛顾放出去草古,小声道:“出去看看有没有人。”

  草古跳上了墙头,门口只站了黔竹一个人,又跳回了他身边,摇了摇脑袋。

  曲丛顾下了床,把床帐又拉了拉,站在门口道:“黔竹,我生病啦,不能见人,会传染给你的。”

  黔竹平淡道:“那你至少把门打开吧,我把东西送到你手上再走。”

  曲丛顾穿过小院中小道,拿下了门栓,轻轻把门推开了。

  他笑了笑,却带动了嘴上的泡,表情有点纠结。

  黔竹看此也愣了一下:“你这是怎么了?”

  “哥哥说我发热了,”曲丛顾道,“身体里有火,我还有点咳嗽。”

  黔竹看着他:“迢度师兄又去了哪?他数日未见人影,谁也寻不见他。”

  曲丛顾道:“他在照顾我呢,刚下山去取药啦,你找他有事吗?”

  黔竹面色怀疑,望院子里望了望。

  曲丛顾不解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黔竹把食盒递到他手中,“你长这个东西要吃些清淡的东西,忌口吧。”

  曲丛顾软软地应了声‘谢谢’。

  黔竹却还是没走。

  曲丛顾站在门口,黑亮的眼珠子望着他,示意还有什么事。

  “前些日——”黔竹缓缓开口,“最近老有人传,说前些日这院子好像有两股真气波动,最少也该是两重金身以上的修为,可是出事了?”

  曲丛顾道:“是不是哥哥内省时的波动啊,我不太清楚,最近并没有出什么事情。”

  黔竹神色复杂的看了眼他,好像在瞅他是不是在说谎。

  曲丛顾和气地笑道:“劳你挂心了,若是再有人问便这样告诉他吧。”

  “好了,”黔竹道,“你回去休息吧。”

  曲丛顾便向他告别,正要关门,却又被拦住。

  黔竹忽然开口道:“若是没事最好了,镜悟师兄好像很关注这院子,你自个儿留心吧,就算我多言了。”

  曲丛顾关门的手停下了:“……好,我知道了。”

  黔竹道:“回去休息吧。”

  他这边送完了饭菜,再回去时有人凑过来问他:“黔竹,你可是去了‘那个’院子?”

  黔竹挑了挑眉,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干嘛?”

  那人嬉皮笑脸道:“你说说,那朱决云是不是在里面?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莫不是死了?”

  “当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黔竹不屑道。

  那人让他说得脸上挂不住,反唇相讥:“你不是也想去看热闹吗?不然干嘛偏挑这个时候凑上去。”

  黔竹一把将抹布扔了,沉着脸道:“你当谁都和你一样呢,就算少他一个朱决云,坐化成佛的也不会是你。”

  “况且他还好着呢。”

  那人脸色变了变:“你什么意思?你见到朱决云了?”

  黔竹嗤道:“自然见到了,活蹦乱跳的。”

  这话一出,那人便悻悻了,不欲再与他纠缠,好像满身晦气地挥袖走了。

  黔竹面色沉沉看着那人离去的身影,拿起桌上的抹布又开始干活。

  而这边曲丛顾强作镇定送走了黔竹后,便开始惶惶然坐立难安。

  他怕极了镜悟趁人之危,就算今日糊弄过去了,也恐怕不能让这些人轻易相信,若是哪日半夜里暗闯进来,那该如何是好?

  他自问没有这个本事,保不住草古,也不免他们会折辱了朱决云。

  越想越不安,曲丛顾望着朱决云的脸,攥紧他的手,福至心灵一般小小声地叫了一声:“朱决云。”

  手心触感一片冰凉,朱决云睡梦中也锁死眉头,冷汗涔涔。

  他便又拿袖子去给他擦汗。

  把额上的汗擦干了,他也下定了决心,唤过了草古,问他:“你能送我去山尖儿上吗?”

  主人重伤,草古近来的情绪也很低沉,常常一日就窝在朱决云身边不动弹,此时听他这话,便舔了舔他的手心,应了。

  曲丛顾曾经去过佛殿,为了去迎朱决云,他知道伏龙山掌门方丈就在此处日日念经打坐。

  朱决云曾说若他有愁苦的事,就去找佛,这伏龙山上他找不到一尊像样的佛像,掌门方丈就是伏龙山的佛吧。

  上次之事,掌门方丈并未重罚于朱决云,曲丛顾脑袋好使极了,他觉得这人会护着朱决云。

  草古身形变大了几倍,隐蔽身形从墙上跳下,驮着曲丛顾一直到了山尖儿上,高大威严的佛堂耸立云端。

  曲丛顾爬下来,对它说:“你回去吧,去看着院子不要让人进去,等一会儿再来接我,不要出来的太早,我可以在这里等你。”

  草古舔了舔他的脸,转身消失在了山崖。

  曲丛顾顶着风,拽紧了衣摆,走到了堂前的大门前,那扇门有百尺高,衬得他好像是风雨中的一粒尘沙。

  曲丛顾咬紧了牙正要去使劲推门,门却从里面自己开了。

  堂内一片漆黑,隐约有烛光从坛上飘摇着,照出一方金光灿灿的天地,像是佛祖的脚指头。

  曲丛顾给自己打了打气,心里念叨了两句:我是好人,我是好人,我不怕我不怕。

  又想了想是为了朱决云,这才有勇气迈了进去。

  他刚走进去一步,佛堂中忽然亮起串串烛光,灯火通明。

  把前路照亮。

  他看见了遥遥坐在蒲团之上的一个挺着将军肚的老和尚。

  和尚的眉毛长长的垂下直到胸口,耳垂硕大,三重下巴,长相慈善,眯着眼睛正看着他。

  这终于和曲丛顾印象中的和尚模样对上了。

  还是传统的好,让人心里踏实。

  掌门方丈开口,仍是和蔼的:“开佛门,小友有何求。”

  曲丛顾规规矩矩地走过去,跪在下方,叩首道:“佛祖明鉴,我想为一人求平安。”

  “我非佛祖。”掌门方丈笑望他。

  曲丛顾仰头看他:“您是伏龙山的佛吧,求您救救我哥哥吧,他法号叫迢度,您定是知道的吧。”

  掌门方丈好似对一切都不吃惊,仍是那副和蔼笑模样:“你想我如何救他?”

  曲丛顾道:“他受伤了,躺在床上四天了,先前——”他说到此处停了一下,最终还是并未点名道姓,“先前有人与他起了矛盾,我总怕这些人会来抢砸,您能帮帮我吗?”

  他仰着头,眼里一片纯挚信赖。

  掌门方丈看着他,忽然道:“是谁改了你的命数?”

  曲丛顾无端一惊。

  掌门方丈却并没有变脸的模样,还是那样笑着:“小友恩泽不浅,与佛有缘,怎却不入佛门?”

  “我……几次险些入了,”曲丛顾说,“我哥哥不肯让我收我为徒,便几次都作罢。”

  “怨不得,”掌门方丈道,“是迢度。”

  曲丛顾又重新道:“您能帮帮我吗?”

  掌门方丈沉默了片刻,让他的心都悬了悬。

  然后听他用苍老的声音道:“世人都有自己的命数,迢度的命数如此,苦果自酿,旁人插不得手。”

  曲丛顾心底一片冰凉,知道了他的意思。

  “不该这样,”曲丛顾又忽然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若世人都有自己的命数,那我来求你,也该是我的命数,我求您帮朱决云一把,佛祖慈悲为怀理当应允,您如何能逆天改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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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天入V……出了些状况,总之明天正常更新,后天三更,我要死了,两天要写一万六,没法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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