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迹将出(八)_你佛慈悲还酷[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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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迹将出(八)

  正午时,下了一阵雨。

  雨点淅沥沥地落下来,把尘土砸起来,然后又揉成泥,还给大地。

  一个少年站在雨幕中,或者说是青年更合适,他的眉根根分明,极黑,眉眼中心印着银色长明灯纹落,皮肤在暗色的空气中显得更白,曲丛顾长大了,身形高了一头,骨架也长开了,脸上褪了软肉,有了些棱角,仍然是眉目中含着温柔而机灵的气质。

  他缓缓举起沙湖剑,划出一道光,将雨幕短暂的劈开。

  接着他的动作快了起来,足下一扫腰向后倾倒,沙湖剑横扫,树枝微微颤动,将一树的树叶抖下来,绕着他的身体慢慢地旋转起来。

  雨幕与落叶缠在一起,被剑气阻隔在半空中,生生变成了一道水屏障!

  曲丛顾收剑,剑尖向上,手指向上一划敛去锋芒。

  只见他的头顶上悬着一个巨大的圆,是由雨水和落叶化成,好像是一把大伞,一丝雨水也落不下来,只能顺着边缘滑下,形成一道道雨帘。

  彭宇蹲在房檐下面吸吸溜溜地吃一碗面,拿筷子指着他:“收得早了,你着啥急。”

  曲丛顾迈步走过来,那挡雨的圆就跟着他往前移,一直到他坐到了房檐下,才‘啪’地一声碎了,砸下了一泼水。

  “饿。”曲丛顾说,然后也拿了自己的碗吃面。

  彭宇就说:“你吃啥吃,你咋还不辟谷。”

  曲丛顾也不怕他:“你都不辟谷,我一个刚结丹的辟什么谷啊。”

  彭宇就骂:“没出息。”

  曲丛顾吃了两口面,觉着身上一阵阵的发冷,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

  再起身的时候眼前有点发黑。

  彭宇抬眼:“怎么,说你两句真不吃了?”

  却忽然看见他额上的长明灯印有些黯淡,愣了一下:“你怎么了。”

  曲丛顾说:“有点冷。”

  他自昨天酒醒就不大舒服,只不过之前也有这样的时候,因为身上有长明灯的原因,很快就好了,这次可能是折腾地有些狠了,一直难受着。

  彭宇斗笠下的眉头皱了皱,说了句:“回去吧,下午别来了。”

  曲丛顾得了假还挺高兴,顶着雨就要跑出去,让彭宇给叫住了,在屋里头翻了半天,找出了一把破伞来,抖了抖灰尘:“接着。”

  曲丛顾就笑得开心:“谢师父。”

  彭宇挥了挥手:“滚吧。”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土腥味,将这座黄沙遍天的城彻底冷却下来,连树叶也被冲刷出了原本的绿。

  客栈的门大敞,一群人闲着无事,东倒西歪的发着呆。

  毫无预兆地一道惊雷劈下来,曲丛顾和雷声一起进屋。

  铃铛吓了一跳:“我的祖宗,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曲丛顾摇了摇头,一想说话感觉嗓子又隐隐作痛:“可能是着凉了。”

  冲天髻说:“哪能这么容易着凉,你都结丹了,别是练功出了茬吧。”

  曲丛顾也不太清楚,他头昏得厉害,无精打采地说:“我先去睡一觉。”

  几个人看着他慢慢悠悠地扶着楼梯上楼,钟狗又说了一句:“地字一号有药。”

  曲丛顾挥了挥手,示意知道了。

  他本来是打算直接回去睡觉,可是走到了一扇门前就不自觉地停下了。

  朱决云在里面闭关。

  曲丛顾把头倚在了门上,轻声叫了:“哥哥。”

  这个时候又不觉得肉麻了,好像回到了小时候。

  曲丛顾说:“我天生和下雨天犯冲,一下雨我就倒霉。”

  “我都发烧了,”他说,“也没人照顾我。”

  这话听着挺没良心的,可是小世子怕是想要的是捧在手心的关心,最好让朱决云守在自己的床前一天都不走的那种。

  曲丛顾是真的想朱决云了,想得满心委屈,平时他不敢像这样来朱决云的门前说话,怕让朱决云分了心,一旦正在关键时刻,引了心魔就完了,可这个时候他也不管了。

  然后又想,凭什么自己这么想他,他在里面什么也不知道,过得好好的?

  屋里并无动静,曲丛顾倚着门待了一会儿,然后转身走了。

  一觉睡到了天色将晚,雨已经停了。

  窗子不知什么时候被风吹开了,把屋里吹得一阵潮湿冰冷。

  他一醒来就觉得不太对。

  可能是修习久了,身体里也有了剑修的敏锐,他心里一沉,嗅出了些不一样的味道。

  他一步一步地,慢慢地走下楼梯。

  乌颐穿着一身白色寿衣,正坐在大堂下,含笑看着他。

  曲丛顾感觉到浑身,从脚趾甲到头皮迅速的变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冷。

  鬼城中的众人一片沉默,视线偶尔瞥过乌颐,做得非常的明显,偏偏自己还以为装得很好。

  乌颐开口道:“这地方真是难找啊。”

  然而第二句话就问他:“朱决云呢?”

  曲丛顾听见自己说:“你来干什么。”

  乌颐说:“找人啊,我来看看你们过得怎么样。”

  “看来是不错,”她端详着曲丛顾说,“还是细皮嫩肉的。”

  大门牙说:“你他妈的认识这女的?”

  曲丛顾平淡道:“不认识。”

  乌颐笑了,站起身来与他擦肩而过,低声说:“晚上见。”

  然后直接上了楼。

  朱决云正闭关,就在楼上!曲丛顾心里一激灵,两步追上,看见她站在了一扇门前。

  乌颐随意看了他一眼,手指在门上轻轻地划了一下。

  她嘲弄地笑了笑,威胁一般点了点门框,发出清脆的声音,像是在和里面的人打招呼,然后竟然走了,找到自己的房间推门进去。

  曲丛顾静默片刻,吹了一声口哨,草古悄然而至,蹭了蹭他的小腿。

  “你守在这里,”他对草古说,“不要走,我马上回来。”

  “你他妈今晚要来?”大门牙瞪着眼问他,“为他妈啥。”

  曲丛顾说:“她和朱决云有仇,我怕……”

  “来!”瘸子一锤定音,“有仇就报,放心,既然与鬼城的人有仇,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曲丛顾点了点头,吸了下鼻子。

  他心里一团乱麻。

  乌颐到底为什么忽然来了鬼城?

  难道是神迹已经要出世了吗?还是她算准了朱决云必须闭关了,想趁火打劫?

  数年前的乌颐就和朱决云不相上下,如今他们这些人能赢吗?

  可是赢不了也要上,乌颐绝对不能待在鬼城,否则他这一颗心早晚要跳出胸膛来。

  当天晚上,客栈二楼。

  夜深沉,树微动,剑锋出鞘。

  杀气从窗外拔然而出,一把剑将窗子劈裂,黑影闪入屋中。

  钟狗的剑极快,直冲向床,将被褥劈成了两半。

  “没人,”他说,“跑了。”

  曲丛顾心里不安,猛然抬头,正看见乌颐趴在屋顶嘴角噙着一抹笑。

  “在上面!”他喊了一声,剑随之铮然出鞘,足下一点飞身迎上。

  乌颐十指指甲瞬间变长数尺,指甲弹在剑上,竟然也崩裂出了火花。

  电光火石之间数人已经围上,双燕环刀高速旋转银光闪闪,乌颐腿扣在房梁上,身子向后张去,堪堪避过。

  铃铛的绸带已到,红色的带子仿佛游蛇,紧紧地缠在了乌颐的脖子上。

  玲珑身形瞬移红色的衣角飘扬,之间数道丝带从她的袖间飞舞炸出,从四面八方缠在乌颐的四肢,她脚下一踩,将乌颐狠狠地摔了下来。

  乌颐闷哼一声,伏在了地上不一时没有动弹。

  “我操,”瘸子说,“女人打女人,真他娘的狠。”

  钟狗也吓了一跳:“什么情况。”

  铃铛扭了扭腰:“装什么装,贱人。”

  众人难免松懈,曲丛顾却道:“她是装的。”

  当年和朱决云一战,她也是中途故意示弱。

  曲丛顾记得清清楚楚,她挠了朱决云一下,直到现在他的脖子上都挂了四条白色的疤。

  钟狗随意抛出一把匕首射向她,瞬间丝带的碎片被炸开,乌颐的长发在黑夜中飞舞,她狠狠地用嘴叼住匕首,轻巧落在地上。

  这还不算完。

  就在瞬间,整个房间四面一阵巨响,墙面被生生砸碎,有一群黑面人凭空出现。

  乌颐吐了匕首,开口道:“朱决云在闭关吧。”

  “他不入三重金身难敌钟戊,六十年了,他最快只能此时突破。”

  曲丛顾懵了:“你说多久?”

  乌颐嗤笑一声:“六十年了,你们走出中原销声匿迹。”

  怎么会这样?

  他以为最多不过二十年,怎么会变成六十年?

  那他的父母该如何?

  曲丛顾心绪几度难平,身上的病还未消,一阵恍惚,脚下晃荡了一下,被大门牙一把扶住。

  他听见大门牙沉声说:“不管他妈的多少人,都他妈给老子杀干净。”

  话音刚落,地上已经没了人,兵器交错的响声阵阵,在黑夜里点燃了杀气。

  一阵阵血腥味弥漫在鼻子尖,不知是谁的,也没有人说话。

  曲丛顾长剑一挥将一个黑衣人手里的长刀卸下,自下往上一挑直接将剑尖定在了男人的下巴颏上,余光一扫却见门外白色的衣角一闪而过,乌颐跑出去了——

  草古守在门口。

  不要急。

  不要急。

  他直接飞起一脚将男人踹昏过去,急追而上,长剑挥出挡在了乌颐的身前,就地在地上翻了个跟头,挥手接过沙湖剑。

  曲丛顾像一只护食的小狗一样,恶狠狠地看着她,守着这扇门,不让她进去。

  乌颐笑了:“果然是这里啊。”

  着火时母亲总先看向孩子的方向,朱决云修为已能隐匿踪迹,乌颐不知道他在哪,但是她知道跟着曲丛顾一定能找到。

  小世子还是没闯荡过,太容易露出马脚。

  朱决云不现身,她其实不敢妄动,但如今她已经能确信,朱决云一定是闭关中,此时就是最好的时机。

  走廊尽头里的刀枪碰撞的声音无休无止,还有兵刃没入血肉的声音。

  曲丛顾咬紧牙,呼吸慢慢的急促起来。

  他急气攻心,感觉一阵阵地恍惚,自己都能感觉出身上的皮肤在慢慢的发热,汗珠从背后浸透了衣服。

  乌颐身体一动,他提剑便上,沙湖剑在地上一划,铮鸣阵阵,两人速度极快,几乎看不到出手速度,却已经交手数回。

  曲丛顾师从剑圣彭宇,他师父素以快狠著称,杀意果敢从不留活路,曲丛顾虽未出师,却学得非常好。

  “哗啦”一声,乌颐的衣角被一剑撕开,露出大片白花花的大腿。

  她冷笑了一声:“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啊。”

  曲丛顾却把剑立在地上,虚汗阵阵,勉强撑着自己的身体不至于倒下。

  他色厉内荏,偏偏还要装出一副游刃有余。

  就在这个时候,走廊里响起一串脚步声。

  声音极为清晰,极为轻,好像是故意砸在他的耳边一样。

  一个极为高大的男人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他的右眼上挂了一道长长的刀疤,脸上棱角凌厉好似刀削的钢铁,蓄了短短的胡须,一身匪气。

  乌颐瞥了他一眼:“太慢了。”

  “江南的小娘子好玩,”男人摸着胡子碴,随口说一句,“多玩了会儿。”

  乌颐啐了一口说:“你迟早死在女人手里。”

  男人却随意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人在里面?”

  乌颐看着曲丛顾,笑了。

  笑得他毛骨悚然,心凉到底。

  他尚且不敌乌颐,再来一个人,此番就算拼死一战又哪有胜算。

  曲丛顾吹了声口哨,草古从房梁上跳下来,附身现在了他的身前,眼神幽绿。

  男人的手动了动,握紧剑柄,一触即发。

  曲丛顾先出手,三人一狼身影几乎是瞬间动作,在半空中交汇。

  乌颐看出曲丛顾体力不支,一招一式几乎不留空隙,手快出残影,一剑和她数尺指甲相逼,乌颐更加灵活,二指一别将剑隔开,另一手掏向他的胸口!

  曲丛顾急退一步向后倒去,乌颐一招不中,恼怒至极,一脚赶上踹了上去!

  曲丛顾意识混沌躲避不及,生生受了这一脚,闷哼了一声摔倒在了身后的门上,砸了下来。

  他心里一慌,还有一瞬间想,是否惊扰了朱决云。

  然后竟发现自己半天起不来身。

  他心生了绝望,却还是捡起了自己的剑。

  他师父说,大丈夫可以战死,是最好的归途。

  他没想过死,但拼死守护爱人,是不需要去做考量的。

  忽然,黑暗中一道白光闪过,只射向乌颐,她飞快躲闪却不及白光的速度,雪白的脸颊上划出了一道血痕,殷殷的划下一行血。

  曲丛顾喊了声:“师父!”

  彭宇仍然带着斗笠,像个二混子一样不大正经的蹲在窗上,嘴里还吊着一截草棍。

  “我徒弟病着呢,二打一要不要点脸?”他问。

  男人认出了他,嗤道:“无吝剑彭宇,竟然躲在了这种地方。”

  彭宇说:“阁下怎么称呼?”

  男人正要开口,他却率先打断,思忖着道:“你名号那么多,是‘不肖子’还是‘吓破胆’更合适,嗯?钟戊。”

  钟戊脸颊一抽,嘴狠厉地咧了咧。

  软剑在地上狠狠一抽,砸出了数尺深沟,往外炸开木屑崩了人一身。

  曲丛顾却终于安稳了些,他知道自己的师父是不世出的天才剑修,彭宇就代表了强大。

  心里一松,脑袋就昏昏沉沉,眼前金星一直闪烁,连剑也握不稳了,但现在不能倒下。

  他全凭一口气吊着。

  就在此时,忽然身后的门砰然碎裂。

  曲丛顾看见乌颐和钟戊瞬间变了脸色,就连彭宇的都不自觉向前迈了一步。

  曲丛顾心跳得剧烈,一时竟不敢回头。

  可他还是很缓慢地回了头。

  时光好像忽然停止了。

  朱决云一头黑发无风自动,眉如剑飞入鬓中,眼神如刀,薄唇紧抿,一身凛然气。

  曲丛顾那口气泄了,看见他的第一眼,就直接昏了过去。

  他没有落在地上,他被接住了。

  那双手很宽厚,温暖,就像十六岁时在古寺门前他抱着自己一样,也像十二岁时,曲丛顾向后摔了一下,被他从背后稳稳地托住一样。

  这么多年了,没有变过。

  他所求,也只有这样一个怀抱,曲丛顾不想当英雄,从来也没想过,他就想待在朱决云身边,让他爱着自己。

  朱决云有所求,有雄心壮志,他就陪着,这其中苦果不断,那也可以接受。

  他长大了,用剑守护爱人的事情,他也可以做。

  几乎就是瞬间,形势就被调转,钟戊等人失去了先机。

  鬼城个个修为不俗,就没有金丹期以下的,一个钟狗,一个彭宇,更是人中龙凤以一敌时的个中翘楚,现在朱决云忽然出关,他们马上处于了劣势。

  朱决云声音冷得好像寒冬的薄冰:“可有遗言?”

  钟戊见过大风大浪,从鬼门关前走过无数次却徒然被他的杀意冰得一凛。

  “我已忍了够久了,”朱决云说,“佛该给的仁慈已经给尽。”

  “现在是我朱决云要杀你,跟佛无关。”

  “你们闯入鬼城,伤我爱人,他身上有一道伤痕,我就杀你一人,有两道伤痕,我就让这些人的血肉铺满鬼城大地。”

  “他昏睡一天,我就将你挫骨扬灰,昏睡两天,我就震碎你的魂魄,让消散天地间,不入五行。”

  话中刻骨的寒意让彭宇都心惊。

  朱决云缓缓伸手,草古化作降魔杵,金光四射。

  他将曲丛顾轻轻放在床上,转身时周身气场瞬间一冷,降魔杵高速旋转,朱决云随手一挥,它就像一条线一样射了出去——

  降魔杵顺着人群,到了交战的房间中,只见金线闪过,眨眼间没入了一个个黑衣人的胸膛!

  大门牙暴喝了一声:“等等!什么他妈的东西!”

  钟狗放下了剑,平静道:“朱决云出关了。”

  降魔杵在空中划出一条条金线,像是将黑衣人串在了一起,然后又飞速飞出了房间。

  数个黑衣人齐刷刷地跪倒在地。

  “我操,”瘸子难得也骂了一声脏话,“搞什么!我们不要面子啊!”

  朱决云头也不回地伸手,降魔杵稳稳地落在他的掌心。

  “往日无怨近日无仇,”钟戊咧着嘴,把脸上的疤都笑得绽开了,“小哥,我们有话好好说。”

  朱决云冷冷地笑了一声。

  曲丛顾睡了三天三夜,一睁眼眼前一片模糊,却还是隐约看见一个人坐在床前。

  他动了动手,发现被握着呢。

  什么都不知道呢,他就先笑了起来。

  朱决云说:“起来吧,像个小傻子一样。”

  曲丛顾一场病下来烧得浑身酸疼,让朱决云抱着坐了起来,倚在墙上。

  朱决云摸了摸他的脸:“瘦了。”

  曲丛顾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心疼,眼睛一眨掉了两滴金豆子。

  委屈上了头,失而复得,死里逃生,生病也没人管,他受了委屈。

  朱决云就将他搂紧怀里,像哄孩子一样轻轻拍打,说了一句:“想你了。”

  曲丛顾瞪大了眼睛问道:“什么。”

  朱决云笑着说:“想你。”

  修炼的路漫漫仿佛看不到尽头,大和尚也心生了寂寥,总觉得耳边过于清净,怀里少了东西,只隔了一扇门而已,他沉浮间难耐。

  曲丛顾笑着说:“入了三重金身,我家大师也开窍啦,会说好听的话了。”

  朱决云带着眷恋与温柔,仍然一下一下的拍打着他后背。

  曲丛顾想:他是真的想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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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收到了一条超级感动的长评,感谢三茶六饭大宝贝,写小说就是这一点最让人开心,自己的故事让人喜欢,就觉得:哇塞,原来有人喜欢我。太开心了,前后看了好几遍,感觉今天能多吃一碗饭。

  之前也收到了宝贝的长评,也是这样高兴,谢谢大噶!我会接着努力的!

  爱你们啊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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