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_代嫁作精怀崽后死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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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21章

  姜泠点点头,立刻前往京郊别院。

  只要他看住了别院,涂曜进攻宫城便无法实现,再加上二皇子的京营之力,定然能战胜涂曜。

  楚稚并未听涂曜所言去京郊,反而去了太后宫中。

  也许是年少的时候和父母疏远,自幼被爷爷奶奶抚养长大的缘故,在这偌大的宫闱,太后是唯一一个,能让楚稚从心底亲近的人。

  楚稚点上安息香,炉中袅袅轻烟升腾,让他心思平稳了不少。

  太后拉着他的手,倒是一幅很满意的模样,只是又提起了上次那个话题:“哀家上次说的话,你们可要听进去啊——这人活在世上,还是要有个孩子……”

  楚稚干笑两声,正不知该如何回答。

  便遥遥听到宫墙方向传来兵戈之声。

  宫内的内侍宫女过惯了太平日子,都没意识到有人逼宫:“这是角斗场的那些儿郎们吗?怎么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话音未落,只见皇帝身旁的冯公公一脸惊慌的跑来,连袍子都歪斜了:“太后,二皇子率人逼宫——皇上已经离开了大殿,想在您这里暂避。”

  一言既出,四座皆惊。

  若不是真的有了危险,皇帝怎会愿意惊动太后?

  更让人吃惊的是,夺宫的竟是二皇子,而不是……宫人们纷纷用眼角看了看楚稚。

  太后也立刻问道:“……那秦王呢?”

  京营的大部分兵马控制权,都在涂曜手中。

  冯公公道:“秦王已去了京营调兵遣将,说是誓要诛杀叛贼,保卫宫闱安宁……”

  说话之间,雍帝已领着嫔妃宫人等来此地避难。

  楚稚趁人不备,却悄悄走出宫去。

  “你们在宫内多传一些二皇子即将攻入宫城,弑君登基的消息。”楚稚看了看的当下形式,思索着低声吩咐几名宫人道:“只在雍帝周遭传就好。”

  这些人都是涂曜之前在宫中布置的,如今却派上了用场。

  因了他们在皇宫大肆宣扬二皇子即将夺宫的传言,一时间,宫内人人自危,花钿委地,尖叫连连。

  “逆子……逆子啊……”雍帝惊怒交加,对二儿子已经万念俱灰:“寡人如此信他,他却将剑对准了寡人……”

  已暗中投靠涂曜的丞相忙顺势道:“如今也只有秦王,可以诛杀逆贼,借此燃眉之急了。”

  “秦王……秦王怎么还没来?”雍帝躲在桌子下面,曾经令他胆寒的儿子,如今却成了盼望的依仗:“他不是所向披靡的战神吗!怎么还没能镇压叛军啊!”

  “陛下,京郊毕竟离宫城二十多里,一来一回也要两三个时辰,”丞相跪地道:“若是陛下愿将虎符赐给秦王,赐他临时之权,以秦王的声名,定能快速平定战乱。”

  雍帝早已顾不上许多,终究叹了口气,将那虎符交了出去:“你……传旨秦王,让他代朕讨贼。”

  与此同时,楚稚正站在宫墙上,说着和方才截然不同的话。

  “二皇子久在京中,未经实战,此次必将一战击溃。”

  “二皇子的兵马打了两个时辰,还是在宫墙之外,可见不足为惧。只要你们再守内宫墙一个时辰,秦王殿下定然会赶到。”

  “秦王殿下!那是妥妥的战神?!”楚稚摇身一变成了涂曜吹:“这些虾兵蟹将,殿下跺跺脚都能收拾了。而且殿下早知有人谋逆,二皇子的举动都在他意料之中,你们不必惊慌。”

  只要稳住了宫城守将,让二皇子无法顺利攻克皇宫,等涂曜率军前来,便是以平叛的名义了。

  有人闻言,小心翼翼道:“是因为殿下对这一切了如指掌,所以公主才会来宫中吗?”

  楚稚顿了顿,对此人的悟性感到很欣慰,点点头道:“没错,本公主就是以秦王妃的身份,在此地里应外合。”

  京营,重甲列陈的兵士整装待发,却无一人敢轻举妄动。

  其中一名统领被绑缚在殿前,怒道:“孟庆!你愧对殿下!殿下从不会放过背叛之人,你若再执迷不悟,定然不得好死……”

  “卫凌,你不要不识时务。”那被称为孟庆的将军冷冷笑道:“一个站都站不起来的人,亏你们还把他奉若神明——如今二皇子有令,只要你们归顺,率领兵士夺下宫闱,斩杀秦王,每人赏一百金!”

  卫凌却哈哈大笑:“一个跳梁小丑,也妄图和殿下相比?!我敬仰殿下谋略,一百金只能收买你这种小人,却不能让我移志!”

  “和你共事,本将深感耻辱!”

  孟庆冷笑拔刀道:“那你就去阎王殿里,再效忠你的好殿下吧!”

  挥刀之时,刀刃却被飞箭所阻,花火飞溅,震得他手臂登时发麻。

  他震惊抬头。

  涂曜整装佩剑,大步飒沓走来,日光照得周身铁甲光芒四射,如天神般让人无法直视。

  他面色沉肃,开口时却是戏谑的语气:“每人赏一百金,真是好大的手笔,看来二哥为了本王,还真是是倾尽所有。”

  那人望着毫无残疾痕迹的涂曜,惊得话都说不出口:“殿下……”

  涂曜冷笑一声,利落拔出佩剑,手起剑落,将他斩杀。

  “本王已接旨,领兵平定宫闱之乱。逆贼蓄意谋反现已被本王斩杀——”涂曜横举佩剑,剑光闪烁,映得他眉眼寒凉:“奉旨诛贼!护卫宫禁!”

  “奉旨诛贼!护卫宫禁!”

  “属下誓死效忠殿下……”

  看到双腿无恙,如天神降临般的主君,本有些六神无主的京营将士立刻群情激昂,山呼起来。

  宫城。

  “二哥,你别打了……”涂跃站在玉阶之上,妄图打出亲情牌:“涂曜已经在从京营过来的路上了,你非要逼自己走上绝路吗?”

  二皇子冷冷打断道:“涂跃,你是来扰乱我军心的吗!?”

  涂跃:“……”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已觉脖颈一凉。

  二皇子竟飞身向前,将他揽在胸前,寒冷的刀锋抵在涂跃脖颈处。

  “你……”涂跃向来是个闲散皇子,哪儿见过这种阵仗:“你冷静……”

  二皇子已经杀红了眼,阴恻恻笑道:“我差点忘了,你还是他一母同胞的弟弟,若是你被挟持命悬一线,他又肯为你牺牲多少呢?”

  此刻的城墙上满是慌乱逃亡的宫人,各个宫早已乱作一团。

  合福奔走在巍峨的城墙上,往下看时却愣住了。

  他的阿越被二皇子紧紧箍在怀中,脖颈上还顶着冰冷的刀刃。

  只是他这次穿的却不是太监服色,而是一身绣着飞龙的皇族服饰。

  这衣裳,他只在几位主子身上见过,那时候自己匍匐在地,只能看到衣服下缘的龙纹。

  可如今这么清晰地看到,却是穿在阿越身上。

  合福张着嘴,几乎说不出话:“一个内侍为何会穿那衣裳,是不是谁给他套上,让他冒充主子的?!”

  “冒充主子?!别傻了……”一旁有人插嘴道:“那就是六王,二皇子把他劫持,威胁秦王呢……这一家人,还真够乱的……”

  合福眼眸倏然睁大。

  他定了定心神,捏住了袖中刀柄。

  宫城。

  两方正在僵持之际,涂御忽听背后杀声震天,喊得口号皆是“奉旨诛贼,守卫宫禁。”

  涂御脸色大变。

  他没有及时攻下宫城,京营夺权也横生枝节,如今形式已经不利于自己了。

  不过片刻,背后杀声已至。

  二皇子回头,愣在原地。

  涂曜一身黑铁重甲,背后是如铁壁般的将领兵士,杀气森然,如潮水席卷而来。

  二皇子强抑心头震惊:“涂曜……你的腿……你不是已经……”

  “说来还要谢谢二哥,若不是二哥借敌军之手,在山中布下圈套,我又怎会想起这一计?”涂曜冷笑道:“承蒙挂念,伤势早已好了,不过看到二哥如今的举动,也不枉费本王坐几个月轮椅玩玩。”

  “你……”涂跃慌乱道:“这是禁宫,难道你还想闯宫不成?”

  涂曜漠然一笑,在马上俯瞰他:“闯宫的是你,至于本王,是来诛杀逆贼的!”

  此时,他背后的将士已拉弓搭箭,瞄准了二皇子。

  “你看看这是谁——”

  “你这箭敢射出,我就杀了他!”二皇子紧紧握着涂跃的脖颈,手中的刀紧了紧,目眦欲裂:“难道你要让天下人,都知晓你是个弑父弑君,屠弟灭兄的小人吗!”

  合福在城墙上望着这一幕,霎时手脚冰凉,死死盯着城楼下的场景,唯恐谁先动了手。

  涂曜背后的将士也认出了那是六皇子,手中的弓微微一顿道:“殿下……”

  涂曜手臂一抬阻止,示意将领把弓给自己,他轻蔑笑道:“你已是叛贼,人人得而诛之,本王的弓只要张开必然见血,至于你杀不杀旁人,却和本王无关。”

  说罢,眸中只余锋利杀机。

  不待二皇子反应,涂曜手中的箭已挟风而至。

  箭轻如疾风,几乎在一刹那,已将涂御一箭封喉。

  涂御脖颈间伤口喷溅,握着刀柄的手一紧,随即刺向涂跃要害。

  与此同时,从城墙上坠下一道身影,朝着二皇子直直扑来,那人手中的匕首没入二皇子胳膊,那刀刃终于堪堪改了方向。

  涂跃下意识接住那身影,大惊:“——合福。”

  合福手中捏了把面点刀,用尽全力,直直地刺入二皇子胳膊之中。

  二人一同倒在地上。

  涂跃望着拿了小匕首却尽全力帮自己的小情儿,又好笑又心酸:“你……傻不傻?”

  自己的哥哥拥兵无数,对他能做的却终究有限。

  而合福手持面点刀却是一腔孤勇,不计得失。

  合福看了看插在二皇子胳膊上的匕首,全身发颤,低声道:“你无事就好……”

  涂跃没说话,将人紧紧拥在怀里。

  涂曜冷冷瞥了弟弟一眼,紧握弓箭的手掌微微放松,之后没有任何停留,策马上前,直奔太后所在的寿春宫。

  经了此夺宫之事和平定之功,本就软弱的雍王传位给涂曜已成既定之事。

  夏阳洒在宫阙之上,涂曜一身战甲,未曾下马,扬鞭飞驰之时,马蹄踏过玉阶上未曾褪去的鲜血。

  绣有金色蟠龙的大红披风猎猎招展于曜目日光之下,犹如天神般意气飞扬。

  年少封疆,平叛称帝。

  涂曜将顺利把持雍国大权,成为周边几个国家中最年轻的国主。

  但对于涂曜来说,这只是开始。

  驰至寿喜宫,涂曜终于翻身下马。

  前方台阶之上,是等待他的王妃。

  涂曜上前两步,情难自禁地拥住了楚稚。

  楚稚望着涂曜意气风发的模样,心下一定,但最终也只是侧脸道:“还当着旁人呢……”

  “方才还以王妃的身份自居,如今又推三阻四。”涂曜战甲未卸,一把将楚稚抱在怀中:“说,是不是口是心非?!”

  察觉到涂曜手臂冷硬的盔甲贴在自己大腿上,楚稚脸色涨红,不由扶住他的肩:“……那是情急之下。”

  涂曜轻笑一声:“若没有王妃里应外合,此事也不会如此顺利。”

  楚稚听着,刚有几分小骄傲,便听涂曜话音一转冷道:“不过你在宫中,有任何闪失怎么办?方才涂御万一劫持的是你呢!?”

  仰望着自己的眼眸炙热,说出的话却低沉让人颤栗:“你是本王捧在心尖上的人,谁伤你,都会把他挫骨扬灰,都要陪葬!”

  楚稚心头一颤,也只能勉强道:“你……你先放我下来。”

  涂曜放他下来之前,在他耳边低语道:“以后再不听话,本王有的是法子让你乖巧。”

  楚稚才没有忘记自己的作精人设,冷哼一声道:“我还不是担忧你的安危,才起了个大早来宫里……”

  涂曜莞尔,语气里是藏不住的宠溺:“公主还是护好自己吧,准备当雍国的小皇后吧。”

  楚稚心头一紧:“皇后!?”

  “本王已拟旨,登基后的第一件要事,就是迎娶楚国公主当皇后。”

  楚稚一怔,一时间心头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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