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断文造字_囚龙(四八强制爱)
笔趣阁 > 囚龙(四八强制爱) > 53断文造字
字体:      护眼 关灯

53断文造字

  允禟因私造密语被议罪,胤禩想管管不了,想躲也是不行的。

  皇帝当夜将他拎入偏殿调戏:“八弟不为老九求情?”

  胤禩跪在地上,垂目平静回道:“臣弟有心,只怕十三弟不肯。”

  胤禛好笑看他:“拿脏水泼十三弟,可怜他今日吐血还替你们朋党求法外之情。”

  胤禩嘴角一弯,挂出笑意:“臣弟当不起,九弟亦不敢劳动十三弟。他不求情,只怕弟弟们死得还慢些。”

  胤禛冷厉下来:“不知所谓。”允祥是他力保之人,纵使有意揣摩上意,也是情理之中,总比面前拿胳膊死拧自己大腿的人强些。

  劈面一沓鬼画桃符的纸落下,砸在胤禩面前,皇帝足尖轻点其上:“八弟聪慧,这非驴非马的玩意儿,想必看的懂,译出来,朕酌情不追究你传递消息通敌叛国之罪。”

  胤禩难得抬头瞪了胤禛好几眼,这回罪名扣得不小,杀机已露,还当他像雍正二年那般傻?

  胤禛被他眼神看得不大舒服,看他跪在地上明着遵旨暗自挪膝盖的动作更是不满,索性一把将人拎起来,扣住老八下巴笑道:“八弟别急着撇清。你撇得清,朕手里还有穆道远,还有秦远道,再不济,弘旸总该懂。”

  这已经不仅仅是抄家夺爵的威胁,而是牵连三族的祸及子孙的逼迫。

  老四你手段又进益了啊。

  胤禩嘴角抿至极薄一线:“九弟纵使诸多不服,也不过意气罢了。兄弟阋墙,外御其侮。四哥高坐朝堂,定能明察秋毫。”

  “家贼难防,更胜蒙古逆贼。昔日索额图断我大军粮草,若是得逞,不知今日是何乌烟瘴气局面。”

  “索额图何其野心,九弟岂敢自比。”

  “索额图一心扶持二哥,正如九弟一心之于八弟。”

  话说到如此地步,胤禩只能跪下请罪,可惜有人不让。

  “臣弟敢以命相保,九弟绝无此心。”

  胤禛劈手扼住他双腕,拖至跟前:“你连十四都能笼络了去,累他连爵位都保不住,又有何不敢做的?”

  胤禩无辜看他:“四哥金口玉言,忘了曾说臣弟并未见过十四。”

  胤禛哪里容得他诡辩,阴险一笑:“你说的朕一个字也不信,你以为今日你推脱不知,老九国之奸细、刺探大内的罪名朕就无可奈何?”

  胤禩眼神变了,由无辜转为无奈丧气,混着疲惫哀求。就像以往每次争锋相对之后一样,叹声说道:“臣弟与九弟久未通信,一晃而过真不大懂。不信四哥让弟弟细细看了?”

  皇帝不置可否,目光如炬,充满探寻意味,意图让老八无所遁形。

  胤禩沉稳拾起地上写满密语纸张,指着其中字头循循开口道:“四哥来看,这字颇似俄罗斯字,却又不同,弟弟在九弟处曾见他对薄格物穷理的书爱不释手,这些字也有阿、额、依,似乎可以添改用用。只是年月久了不免生疏,只能记得其中几个常用的改写。”

  说罢胤禩眉头深锁,似做努力回忆之状,手拿朱笔勾勾画画,填写格子。只是一整沓信纸能译出者不过十之二三,断断续续凌凌乱乱看不出丝毫内幕,至多不过是‘好’、‘行至’、‘然’等字样,最为完整的一句也不过是‘西宁偏僻食水困难,饮食难以入口’,的确是家书的格式,并无刺探宫闱的端倪。

  胤禛只淡淡冷哼一声:“你以为朕会信?”

  胤禩搁下笔以绢拭手:“四哥不信,自可命穆景远同译,两相对比即可。”

  胤禛沉吟,无论老八译或不译他都不信,只是这样不能解释为何他非要在今晚宣召老八觐见。

  处置老八老九的折子早已拟好,连玺印也早干了。十三曾力谏他不可在此时传召老八对质,恐为其巧言诡辩所愚。皇帝听过之后面色不虞,朕岂是如此好糊弄的?

  虽然一切皆按着布局而走,但事到跟前,由衷难舍。

  不及细想,话已出口:“老九以身犯险,屡犯忌讳大逆之事,朕纵是兄长也难宽免。惩治已是势在必行,他日夺爵,你当如何?”

  胤禩转头看过来,无比认真的端详皇帝神情,面带些许不经意的探究与不解。

  皇帝惊觉方才的话已然透露太多余地。老八敏明狡猾,若为其察觉,恐被利用反咬。

  于是他不等胤禩作答,补了一句:“老九素来以你马首是瞻,朕若说只要八弟肯丢卒保帅,朕念着往日情分或能既往不咎。”他以‘情分’为饵,羞辱之意尽显,足以令人闻之而怒。

  面前人眼中探寻懵懂之色瞬间泯灭,取而代之是冷嘲谩讽的了然:“四哥可是对当年抛弃弟弟不能释怀,想看臣弟是否会行同样之事?”

  胤禛眸色转阴,面露笑意:“八弟总以为人心尽知,这次却是猜错了。”

  胤禩面露苦恼,微微擎眉:“总不该是四哥舍不得弟弟被牵连,想要拉一把罢?”他皮相在圣祖皇子中也算顶尖,子肖生母,虽不年轻,眉目间沧桑风云,别有滋味,惹人生出歹念。

  胤禛果然微愣,这样的老八他不是没见过,但认真去想又记不得何时得见。耳鬓厮磨日久,这人身上有几个痣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但眼前却恍若陌生。

  皇帝还在怔愣,胤禩已经叹道:“四哥这话若是说在康熙四十七年二哥被废之时,或许能得弟弟真心感念。”

  胤禛心头一堵,待他回神时已经听见自己讥讽谩笑的尖刻声线:“八弟心存高远,意欲展露峥嵘,兄不敢拦阻。”又进一步,道:“朕何须你心存感念,朕要的,不过是尔等心生畏惧罢了。八弟未免太高估自己。”

  彼时二人相隔不过五指之距,君臣冷目而对,于臣而言是大不敬之行为。胤禩胃部不适,微微皱起眉头,他从来不觉得老四周身熏染的檀香烛箔气息如此熏人。未免失态,他往后侧开一小步。

  身后是堆满奏折的案头,笔架在一碰之下晃动出声,两支湖笔滚落地面。

  原本凝涩晦滞的气氛被打断,胤禛看见胤禩眉头紧了又松开,方才一瞬间的转青的脸色恢复常态,一切如常。

  皇帝心头划过一个念头,他记得去岁十一月初五那晚,他抱过老八。

  胤禛没开口。

  他今夜已经说得够多,他在等老八做出决定,是再一次无奈妥协,或是转身相悖远行。

  这几乎毫无悬念,但皇帝仍固执做等。

  一息之后,在皇帝如炬的森然目光下,胤禩终于开口,却是恳请皇帝为大清顾惜身体早些歇下,全然一副臣子恭谨的姿态。

  胤禛欺身再前一步,将人抵在自己与书案之间,眯眼问道:“去年朕曾允诺你,替朕生一个儿子,朕宽免你朋党一人。可还记得?”

  胤禩目中有光一闪而过,自持冷静道:“四哥莫不是忘了,保泰与阿尔江阿皆已落罪,何曾有一人得宽免?”

  胤禛对他言语中的讽刺不为所动,只道:“你自己不中用怪不到朕头上。往事不计,此番可愿以一命换老九的?”

  胤禩喉头胀痛难当,生生将“无耻”二字嚼烂吞下,才缓缓开口:“四哥忘了,刘声芳说前次已是机缘,事不过三,臣弟怕是无能为力。”

  胤禛一笑。

  其中机锋令胤禩心惊,只是他还未想透应对之法,肩上被人用力一推,整个人仰倒在暖炕上。

  窗外爆出一线七色彩光,继而是‘砰啪’爆裂之声,不过正月初四,宫里宫外尚自沉浸新年的喜气之中。住在乾西所的皇子们晚间得了皇帝赐下的爆竹,正闹得欢畅。

  陡然骤亮的光线下,胤禩青白的脸,一览无遗。

  皇帝似被漫天绚烂而释的烟花感染了心情,愉悦开口:“今岁隆冬大雪,皇陵有五彩祥云浮现,是个好兆头。”

  他俯身慢慢爬上炕沿,缓缓压在胤禩身上,将他身边散落折子扔开:“事在人为,不试岂可妄下定论。八弟总是心急,该改改。”

  胤禩直目看他,定定道:“臣弟办不到。”说罢扬手抵开胤禛近前的脸,翻身下榻。

  胤禛不容他退却,扑上去顺势从背后压住他:“容不得你。”

  胤禩闭眼,冷漠以待。他身子熬坏了,几番交手从来不占半点便宜。

  胤禛低头在他耳后印下一串湿热的吻,颇有耐心笑道:“一晚这么长,装死可不成。”

  ……

  这一晚如何漫长难耐自不必说,恩爱缠绵终究不能阻止帝王清除权利路上绊脚石的征伐。

  第二日,正月初五,皇帝议罪八王一党,谕上:允禩、允禟及苏努、吴尔占等被革去黄带子,由宗人府除名。

  苏努与吴尔占早被远放不在京城,允禟更不必说,难得在京中的廉亲王也未能上朝,据说是抱病在府。

  不少人还对当年圣祖当庭责斥八阿哥‘贱妇所出’那出心惊胆战。两朝更替,王爷终究逃不出这个结局,这次能因病躲了当庭辱骂,总算保全了最后颜面。

  作者有话要说:捉虫

  我又拉灯了我反省,以后有机会补上,定制的话至少补600字这里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gvv.cc。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gvv.cc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